在这阴影当中,牛车走的慢且颠,她迷迷糊糊的,没过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陆追则静静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态,这些人都是常去镇子里的,不知有没有看些通缉布告。
自己难道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小村子里吗
他想到自己之前读过的书,男儿志在四野,怎能束缚于此
车上的人一切都好,坐在外面的注意些,以免被颠下去,车夫可不停下等人。
这些都是村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物件,倒也不担心被他人偷了。
只除了最后上车的那个壮汉,不时地朝着陆追阮澜的这处瞟。
陆追不敢大意,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手缓缓的探到宽袖当中,指尖搭上藏在手腕处的刀刃。
这冰凉的东西反而让他觉得心里踏实,好似曾经和兵刃刀具共同待过许久,也只有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才最值得信任。
“噗”的一声,陆追感觉自己背上有个软软的东西靠了上来,他背脊一僵,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阮澜,怕是又睡着了。
那丝柔软和他的此刻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倒让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连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下去。
牛车走的慢,太阳不知觉已经移动了方位,照的阮澜低哼了一声,有些恼怒的情绪含在其中。
陆追稍侧了下身子,将阳光再次挡住,身后焦躁不安的那人便也再次安生了下去。
临到正午的时候,牛车在一处树荫下停了。蹲坐了一上午的人群纷纷下车,从背囊里拿出些简单的吃食,坐在河边鞠两捧河水就着吃。
陆追和阮澜也不例外,陆追将早上蒸的饼递了一个给阮澜,也不多言,自己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阮澜靠在他边上,刚要咬饼,就听见身旁有个人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姑娘,之前怎得从未见过你哪个村儿的怎得生的如此娇嫩”
阮澜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主要是那人身上的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她很钦佩这一车的人,一边颠着一边闻着这个味儿都没人吐的。
此刻这人站在自己身旁,那感觉就像堆了三天没人清扫的垃圾桶,迎风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她没应声生的娇嫩关你屁事
那壮汉并不知道她是个哑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说了一句“我坐这儿了。”
陈述句的语气,没有任何的问询,就要坐在阮澜身旁。
那我还能吃得下去饭
阮澜猛地一抬头,眉头蹙起,一张嘴刚要拒绝,就听见临近的地方有个女声响起“这不是阮妹子吗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接着,刘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动作麻利的将自己包袱里面的两份小咸菜搁在了草地上。
阮澜眨了眨眼睛,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险些说了话。
她冲刘珠点了下头,笑了笑表示感谢,再也没看那壮汉。
那壮汉讨了个没趣,转身走了,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眼阮澜,嘴角一挑,大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刘珠见他走了,这才舒了口气,往一旁坐了坐与阮澜拉开距离,再也没了那副熟稔的模样。
阮澜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解围,拉着陆追从背囊里掏了块饼递给刘珠,又眼巴巴的看着陆追。
陆追在心里叹了口气,替她开口道“早上新蒸的。”
刘珠接过饼,眼睛在陆追脸上扫了好几遍,这才低声解释道“方才那个人是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