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的“阮阮啊,怪不得昨日不要我们逸哥儿的肉,原来是自家有了。”
她这话说的另有所指,稍微有心些便能听出来。那两位村妇看好戏似的,抻着脖子撇着眼睛,也朝院子里看去。
可惜阮澜不是原主,她心思原本就不在秦逸身上,如今秦氏这话说出来,她的第一反应以为她说的就是兔子肉。
阮澜抬头看了秦氏一眼,假笑了一下,接着低头吃肉反正我是哑巴,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回你的。
秦氏这就又被憋了一口气。
她不喜欢和阮澜说话,从阮澜还小就是。
在她眼里,阮澜性子软,不论什么都不太分辩,更别提无论自己说些什么,都像石沉大海了似的,吃亏了也还不了两句,压根就不是当家的料。
正因如此,秦氏不喜欢阮澜,每每见到她都觉得晦气。若不是看在逸哥儿对这丫头上心,加上她的那些小心思,她可是连理都不想理。
秦氏没法子,只好转头对着陆追“嗨,幸好这家里还有个全乎人,不然一个卧床一个哑巴,说都说不清楚。就是没想到啊,如今阮家竟然还能多养个闲人,倒不像没银子还不起的模样。”
因着她平日在村子里霸道惯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丝毫不担忧会说到别人的心里去。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追显然是有些不悦。
秦氏显然没看出来,即便看出来了也不耽误她讽刺两句,毕竟这村子里可是她横着走,这便说道“我是听逸哥儿说了一句什么表亲,这便来看看,也想找阮大娘聊些要事儿。你也知道,咱们村子里最近可不太平。”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追,那眼神不甚和气,甚至带了几分轻慢在其中“可别是什么龌龊东西,跑到这里藏着躲着。”
陆追按着心头的那股浊气,和颜悦色的又说了一遍“这位婶婶,阿婆仍在歇息,若是有什么要事儿,我便帮您传一句。”
秦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仍在那儿吃自己的阮澜,冷哼一声“咱们来了好几次,次次都见不着你家大人,别是欠了银子不肯还,装病吧还是”她顿了片刻,一字一句的问道“鸠占鹊巢”
说这,她又摸了下自己头上的簪子。
秦氏喜欢摸头上的簪子,这动作总能引着人去看她的首饰。这是她骄傲的一部分,好让人看看自己的家底儿,想想自己的爹是哪个,说话的时候好心里有点数。
她见陆追没答话,联想到阮澜近日的变化,倒好似想通了似的。
秦氏转头对那两个村妇说道“如今这些小丫头最容易被脸骗了。你们还记得不,那个刘家的丫头不就是被城里人骗了还说是远房表哥,其实就是个好赌的,还差点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换钱。人啊,看着好头好脸的,不准是什么烂东西。”
那两个村妇看了陆追一眼,跟着应和道“是啊,如今那刘丫头哪里还有人愿意看一眼的,年纪也不小了还在家里待着,许也许不出去。”
陆追听她们所言,眉头蹙起,刚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陆追转身,阮澜塞了只碗到他怀里,示意他去吃饭,而自己则走到秦氏面前,胡乱比划了一阵。
秦氏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笑“阮阮,你这么比划,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阮澜叹了口气,跑到厨房里,塞了个食盘给秦氏,上面搁了碗粥。之后也不等秦氏问话,拉着她一路走到阿婆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