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已经蒙了很厚一层灰尘,键盘上却明显被扣了几个键帽,桌子上有几道划痕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活生生抠出来的。
丧尸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是,这里曾发生过剧烈冲突,这些都是反抗和挣扎的痕迹。
苏澜心脏咯噔一下,跑到了大厅中。
以她对父亲有限的了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父亲一定会在宅邸里按上监控设备。
如果这些设备没有被破坏,影响资料仍然可以导出来读取。
她侦查了一周,终于从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一路顺藤摸瓜,摸到了二楼角落里一件偏僻的卧室。
装饰简洁的门被在她的一脚下轰然被踢碎,扑面而来的陈腐之气混杂着淡淡的香气钻进了鼻子里。苏澜被灰尘呛着咳嗽了数声,捂着鼻子一头钻进屋子里。
淡蓝色的。
和整栋房屋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这间房子的墙壁,被刷成了淡蓝色。
左侧墙壁上挂着无数木框,打开灯,无数张照片裹挟着巨大的信息量冲进了眼球里。
苏澜好似被冰柱贯穿在原地,当看清那些照片后,双目隐隐作痛。
一张张可爱的笑脸,约莫才是五六岁的年纪,扎着双马尾,婴儿肥的白皙脸蛋上浮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爸爸,爸爸你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家呀
爸爸出差完了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儿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走
冰凉的手,摸着她的脸,仰起头,一张几乎看不清轮廓的女人面孔浮现了出来。
幼雪,你最喜欢的蒜薹炒肉,来,好好吃饭。
妈妈的手按着她的肩膀,温声细语。
她的笑容明亮的像是一朵蔷薇,深褐色的双眸蕴满了看不懂的情绪。
砰,好似烟花破碎,记忆消失了,从无尽的黑暗里,她只看到了女人的背影。
摔东西的声音传来,爸爸妈妈正在喋喋不休的吵架,他们又一次发了火。
瘦小的女孩蜷缩在衣柜里,捂着耳朵,假装什么也听不到。
回忆的画面再度变化,苏澜看见年幼版的自己正哭的撕心裂肺,红彤彤的小脸惹人锤炼,泪水触目惊心。
但女人仍然走的如此决绝。年幼的苏澜正笨拙地奔跑,无数次摔倒,却连女人翩飞的衣角都不曾抓住。
苏澜缓缓伸出手,触到了其中一张相框上,又猛地灼火似得收了回来。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蓝蓝的天空,大海寂静又沉默,穿着长裙的女人笑容温婉,在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女童。
女童的手腕上挂着一个蓝色的手环,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编号n241
眸子猛一收缩,这个数字犹如闪电劈向了她。
编号编号
她冲上前,着魔似得翻看每一张照片。
只觉得就连骨头都变得冰凉了起来,一股深深的寒意猛灌向头顶。
所有关于童年的回忆仅到父母离婚时起,再前面的,便没什么细节印象了。可凡是她出场的每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手腕上,竟然都有一个数字手环。
苏澜焦躁又慌乱地翻着书柜和抽屉里所有的照片资料,心中隐隐有一头巨兽在咆哮未知的不安如密密麻麻的菌类爬满了她的心脏,逼迫地她不敢丝毫松懈。
一张已经泛黄的文件从杂乱的相册里缓缓飘了出来。
苏澜怔了数秒,缓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