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地一缩,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她的手被攥在对方的掌心里。
而对方身后无数连接在背部的医用输液管忽然朝上方直立了起来,一根根,摇晃着, 犹如海中细长的水草。
“你要做什么”
阿尔法歪了歪头,从指间传来苏澜身体的温度,薄薄的皮肤下方, 可爱且健康的血液正在她的血管里涌动着,他的眼神近乎空旷而虚无,那般漆黑,就像是光都抵达不了的深渊, “当然是,和你独处呐。”
沙哑且甜腻的声音似羽毛划过她的心脏,一点点软化她紧绷的神经。
如果不是看到那蔓延摇曳在对方身后的无数输液管,她恐怕会无法控制地被那过于柔软的语调困住。
直到一根管子试探性的爬上了她的肩膀。
苏澜眼睫一抖,突然清醒了过来。回忆里被阿尔法尾刺扎进脖子里的痛苦记忆再度袭来。
快逃心中冒出这两个字,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这些管子恐怕都会冲向自己。
“阿尔法”她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慌乱的说道, “别做让我继续厌恶你的事情”
“就一小会儿也不行吗”阿尔法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已经, 忍耐了很久,快要承受不住了。”
“放开我”
此刻他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吐着蛛网正准备享用食物的蜘蛛,迎面而来的阴沉视线仿佛有了实质,她有些喘不过气。
唰
果不其然, 那些输液管动了
心脏跳动的几乎超过负荷,明明知道子弹对阿尔法这家伙根本没用,她还是抬起了手,然后,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子弹穿过了阿尔法的面部,在他的眉心爆炸开来,他的脸只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形,那些子弹就轻而易举地从他完好的皮肤上弹落到了地上。
这样的开枪完全只能算是自我安慰。
阿尔法明显也僵硬了数秒,他没料到苏澜会真的开枪。
“你想,杀我”
他的面容如同隔了氤氲的烟雾,冷色调的照明灯光源覆盖出一片深沉的蓝色,越看越觉得诡异。
“让这些该死的输液管松开,我并不想这样”
无视了她的恳求,阿尔法摸了摸脸上刚刚被子弹射击过的位置,有些沉郁地开口,“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身体坏掉,你会害怕的,懒”
一根输液管像蛇一样绕上了她持枪的手。
苏澜拼命挣脱开来,但另外一只手还牢牢被握在阿尔法的手里。
如果不快点逃走,会被完全包围的吧会变成什么样子再一次痴沉睡傻
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阿尔法了。
陌生到可怕的地步。
还是说,是她一直以来都弄错了
那些输液管已经密密麻麻爬上了她的后背。
哒哒哒哒。
子弹再一次密集的发射了出去,无一例外,全部对准了阿尔法。
在阿尔法因被击中而失神的刹那间,苏澜将枪口瞄准了自己的手腕。
大不了就舍弃掉这只手。
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阿尔法牢牢接住了那颗子弹。子弹在他白皙的手心上蹭出一条淡淡的痕迹。
“很危险呢,懒。”
趁他松手接子弹的功夫,苏澜迅速转身,完全不敢往后看。
她拼命撞开门,朝走廊的电梯口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