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当眼前的铁门关上,要等十二个小时这扇门才会被重新打开。
“今天有您陪伴我很开心,”在苏明远转身之际,苏澜忽地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瘦弱的身躯如易凋谢的花枝,“您明天还会来陪我吗父亲。”
苏明远僵住,脸上缓缓露出慈祥和蔼的表情,“当然,幼雪。”
“父亲”苏澜轻轻说道,“你不是很想了解乌利尔吗”
苏明挥了挥手,示意管理人员停住关门的动作。
“我想单独和你谈谈,”苏澜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双眼,宛如迷了路的幼兽一样瘦小苍白,说,“在这里,我只有您这一个亲人。”
“这”苏明远蹙起了眉头。
“呵,果然,连我的父亲都把我当做实验体看待呢。”
“如果是五分钟,也不是不可以。”苏明远轻点了一下太阳穴,植入物阵阵发亮。
她知道这个男人正在询问高层,以获得准许。
果然,做完这一切之后,苏明远点了点头,犹疑着踏步走进了隔离室内,对门外的警卫人员比了个时间。
正在此时,隔离室的大门也在后面合拢。
“幼雪。”苏明远那张犹如橡胶一样表情生涩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谢尔特实验室的不同区域需要一定的身份等级验证才能通过。
在大门彻底关上的一瞬间。
苏澜歪着头笑了笑。
不再是之前的苍白虚弱,力量和速度瞬间回到了体内。
挥手,逼近,动作快如闪电。尖锐的指甲穿过苏明远的太阳穴,两根手指用力,活生生将连着表皮的植入装置扣了出来,挖出来的东西像一只漆黑的甲壳虫。
鲜血四溅,温热的液体喷了她一脸。
苏明远想要反击,但是他低估了苏澜的速度和力气,两只胳膊被擒拿住,腹部传来的剧痛却让他疼的难以发出声音,刚要呼救,后颈传来剧痛,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手指化为刃,明明只要用力就可以将他的脖子捏断,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刹,苏澜的手放软了,重重劈坎在他的后颈。
植入装置迅猛地闪烁了起来,发出诡异的红光。她猜测苏明远遇袭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向上层。
冷着脸迈过地上之人的身躯,鲜红的血液从他头部流淌了出来,太阳穴伤口破损处,发出类似电流火花的光来。
苏澜一把拽下苏明远胸前挂着的id身份卡,将他腰间的紧握在手中。
密级不同,身份权限不同,能进入的地方亦不同。
实验室的控制中心在中央大厅,旁边有警卫二十四小时看守,除非发生特殊情况,否则不会离开岗位。到达控制中心需要最高等级的身份id卡。
中央大厅共有十六个摄像头,每一个都连接上了报警装置。不能走运输用的电梯,因为电梯间内部亦有摄像头,唯一可行的办法是爬上方排风扇连接的通风管道。
苏澜的心脏急促跳动了起来,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已经无法反悔。她在脑海中回忆着前几日规划好的路线图。
先向左,离开隔离区,在第二个拐角往岔路走,直到到达安保门,安保门内的走廊有通往通风管道的通风口
苏澜深呼吸了两次,将id卡刷在门内侧,叮的一声,门一寸寸开合。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立刻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尝到了血的味道。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指尖,晶莹的血珠从破损的伤口溢了出来,闪烁着一层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