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在流血。
她们正在被包围当中。
苏澜尝到了嘴里的铁锈气味儿, 澄澈的眼眸里逐渐蒙上一层血色。隔着硝烟, 她遥遥地看向攀登在直升机悬梯上的赫克里斯。漫天金色弹迹, 如燃烧的烟幕。
她轻轻抹了把嘴角,胳膊上一片血迹,死亡帷幕的金黄色屏障光芒将她的脸庞和身躯笼罩上一层亮色, 刺鼻的金属烧焦气味儿刺激着她每一个细胞。
此刻,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 赫克里斯从苏澜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分明看到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敌意。赫克里斯摇了摇头, 他只是在做正确的事。
但每个人对正确都有着不同的理解。
耳边,参杂着子弹呼啸的尖锐尾音, 她试着将手臂靠近死亡帷幕,灼热的气流涌来, 离死亡帷幕比较近的手腕立刻变得通红。
根本没办法闯出去啊,如果就这么冲上前, 大概会像这辆越野车的前端一样被融化掉吧。
除非是
苏澜向仍在迎战的阿尔法冲了过去,一只手搂在了他的腰间。阿尔法的动作停了半秒,子弹穿透他飞扬起来的发丝,尽管没有真实击中, 他的发丝仿佛被无形的气流烫伤似得,融化成一个圆形。她的眸子倏而一缩, 手上的力道加大。
“阿尔法, ”苏澜稳住即将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脏, 脉搏声在耳朵里无限放大, 她快速舔了一口发干的嘴唇, “我们,跳出去。”
于此同时,苏澜将他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企图用身躯去遮挡那些密集的子弹。
纵然纯金打造的子弹并不会给她带来重创,但数量如此众多且密集,如暴雨般轰击在她的后背和躯干上,浑身传来被针刺似得剧痛。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在这一瞬间,一切都似乎钝化了。她仿佛看见了子弹缓慢飞行的痕迹,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笔直的空气波纹。阿尔法错愕地抬起眼眸,漆黑的瞳仁里写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他张了张唇,眸色晦暗。
那应该是人类感受到疼痛的表情吧,在她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这样的表情。那帮人,真是无法容忍啊。
不必保护我。
反正这具身躯。
被毒气浸过,被无数次肢节过,被烈火灼烧过,被冰冷的高腐蚀性溶液浸泡过。除了黄金,不生不灭,就算快死掉了,只要还存在最后一个活性细胞,都能不断自我复制存活下来。
在实验室长年累月的实验中,他顽强的活了下来,越来越强大。因为他是乌利尔,更是地狱天使。
地狱天使,是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苏澜将阿尔法护在怀中,三两步踩在越野车的车顶。忽然的重量压下来,越野车好似无法承受这巨大负重一般,橡胶轮胎狠狠压进地面,又微微往上弹起。
死亡帷幕的屏蔽光幕墙足足有三米高。
苏澜重重的喘息着,心肺因过度紧张而急剧收缩,离光幕墙越来越近了。她仿佛都能闻到自己的皮肤被烤焦的难闻气味儿。
就差一点儿
光幕墙的顶端从她的小腿边擦过,以几乎超出地心引力般的高度,她跨过了屏障。成功了
“第二支队,迅速换弹药。”赫克里斯眉头紧皱,冷着声音下令。
这女孩是怪物吗凭空没有任何借力点竟然跳过了三米高的死亡帷幕。因为有着细密的金弹射击,在赫克里斯眼里,苏澜早已成了一个血人,后背无数细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