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没有做错，不过需要换个发型。”
“所以要杀了它们”
“头发不会死的。”苏澜忍不住低声笑出来，“阿尔法，那只是头发。”
“必须得杀掉吗”
“怎么，这对你来说很难”
阿尔法静默了数秒，然后缓缓点了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微的“嗯”，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会很痛。”
苏澜耸耸肩，“抱歉，我对你的种族实在是一无所知，这些头发难道是是某种器官”
阿尔法眼神重新亮了起来，点了点头，“头发是我的一部分。它们只是头发的样子，和我的手，眼睛，身躯，一样。”
苏澜注意到当她说要剪掉头发后，那些发丝都仿佛是有灵性的蛇一样躲避着她的触摸。
“和你的其他身躯一样”这个事实有点吓到她了。
如果都是一样的话，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头发和手是同一种构成该是什么样子。
“对呢。”
“如果要让它们变短该怎么做就这么让它们披到脚”苏澜摇头道，“而且这样长的头发让你的辨识度变得太高，我们现在正在躲避追捕。”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这些发丝相当于他感知外界的肢体，发丝的每一部分都能黏附空气中不一样的粒子，偶尔也可以悄无声息的飘在苏澜的背后，感受着她躯体的热度。
如果变短了的话，很多事情就不再那么方便。但苏澜的眼神相当坚定，并且不可违背。
阿尔法妥协了。
数秒，那些发丝自动缓缓变短，一头及脚的漆黑长发自动缩到了一半，并且长度继续在缩减的趋势当中。
苏澜看到了这诡异又惊悚的一幕，手指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那些发丝摩擦过她的手掌，然后消失不见。
阿尔法那一头漆黑的长发缩短到了肩膀位置，眉眼愈发精致的像一个人偶。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发丝，“这样可以了吗”
“够了够了”苏澜好奇万分，“它们都去哪了”
“成为我体内的一部分。”阿尔法说。
“你体内的一部分”苏澜劈头盖脑的问，“你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创造出来的你的身体一直都可以这样变化自如抱歉，如果你不介意我问这些问题。”
“当然不介意。”阿尔法轻柔的说，他的声音纤细的像是雪白的羽毛，“当我拥有意识，按照人类的算法，应该是3089年。”
“那就是6年前。”苏澜计算着数字，恍然惊觉之前在国家基因实验室里看到的文件时间落款都是6年前，时间相吻合。
“是的。”
“啊，很好。你在那个基地里待了足足6年”
阳光笼罩着阿尔法，他白皙的皮肤愈发显得通透，好似随时要在这金色的光辉中融化了去。那脸上暖洋洋的淡淡笑意令苏澜并没有觉得多恐怖可怕。
果然，在白天讨论禁忌的话题心里压力会小很多。
阿尔法抓住苏澜，把她拦腰抱在怀里，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也可以，我尊重你的任何想法。”
他双腿一用力，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这是足足超过三百米的超高层建筑，曾经在这座城市也算得上是地标建筑，高耸的大楼顶端宛如日光中的帆船，他们的身影倒映在破碎墙壁外围的斑斓玻璃幕墙上，划过一道弧线。
风把他的声音也吹到了苏澜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