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所有的可能充当是武器的物什都被清理走,洛克菲勒没有对她立刻用刑已经足够仁慈。西德尼告诉她现在所有的情报组人员都在调查她的身份,莱氏石的上层和洛克菲勒的特派人员正在激烈商讨该怎么处置她。如果瑟曦想要保她,苏澜并没有后顾之忧。
但就在争论的关键时期,瑟曦失踪了。
准确的说,并不是失踪。
下级士官们寻找不到瑟曦的踪影,瑟曦也切断了一切通讯,甚至将自己的链接通道关闭了起来,他们曾试过给他发送紧急讯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唯有代表他生命信号的装置仍然显示着绿色,这表示他安然无恙,就在某个地方游荡。
显然,瑟曦并不想参与到这次审问中来。
在被关押的一周时间里,苏澜看到的最多的是西德尼。她试着询问楼文延的康复情况,但楼文延一直没有醒过来,在抢救过程中还遭遇了两次大出血。
夜鹰平刃造成的伤口极难治愈,即使随便捅在什么并不关键的部位,也会造成巨大的创伤。
“就算他能睁开眼,这辈子也只能永远躺在床上了,再也站不起来。”西德尼在最后一次看望她之前,对她这样说道,并用委婉的语气告诉苏澜,只要她间谍的身份一旦被确定下来,就该执行枪决,“瑟曦没有表态,但是洛克菲勒的特派员们都认为瑟曦默认了。”
苏澜此刻更想笑。
身为谢尔特集团一线研究人员的女儿,这个事实一旦被确知,她大概离死就不远了。
她现在的身份相当尴尬。
谢尔特的人绝不会接纳她,她的父亲甚至完全忘了她这么一个人,而现在,又由于当下该死的误会,她大概已经伤透了瑟曦的心。
现在逃走的话,洛克菲勒的上层一定认为她是负罪逃离,毫不犹豫将她放在全网通缉名单上。这份名单将在所有大型基地内共享,只要她进入任何一个洛克菲勒出资建立的基地寻求庇护,都会被发现。
一个人如果胆敢站在一个庞大集团的对立面,这个人大概离疯掉也不远了。
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大概就是现在苏澜的感受。
当最后一丝光线伴随着西德尼叽叽丫丫的脚步声消失,门被锁死,苏澜靠着墙滑坐在地,将头埋在膝盖中。
她拍了拍墙壁,不多时,对面也传来了拍打声。
“抱歉,阿尔法,把你也拖了进来。”
“懒”
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阿尔法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减弱,他那清澈、柔嫩的声音就仿佛响在耳边一样。
“阿尔法,我没有做。”苏澜自嘲一笑,对他说,“我没有去伤害楼文延,更没有去偷窃资料。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阿尔法。”苏澜仰头,双目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阴冷潮湿的环境让她相当不舒适。
一切变化发生的太快了,她在脑海中已经幻想了无数种试图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方式。也许是谢尔特人员克隆了她的外貌,也许是恰巧有人和她相似,但当瑟曦将那把刀扔出来的时候,一切辩驳都显得无力。
她不记得是否有好好安放这把刀,在沙漠昏迷了那段时间里,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也许是有间谍捡走了她的刀,恰好又变成了她的样子。
但在这个真正的凶手被找出来之前,她仍旧是那个最大的嫌疑犯。
“你是相信我的,对吧。”
“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