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伸着脖子看了眼输液袋,又抬起手腕看了眼老古董手表,“不对啊,我这是掐好了时间来的。”
“怎么了该不会给我输错了”
“当然不会。”医生笑了笑,好奇的盯着输液管上的速度开关,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速度快了输液会难受,你这也不能把速度调到最小啊。”说罢他又来回打量了一眼端坐在病床上生机勃勃的苏澜,心想虽然她是个作战人员,好歹也还是个小姑娘,竟然还怕输液打针。
原本他是掐好了时间点进来,按照他之前调的速度,这会儿输液袋里的药物应该都打完了才对。但现在袋子里还剩小半袋,至少得二十分钟才能全部打完。
“我打完这袋是不是还要再打两袋”
“一天不用打这么多药,那是三天的量。接下来的两天你每天都来我这里领药就好。”说罢医生掏出一张输液证明递给她,“打完了记得叫我。”
“好。”
脚步声又急匆匆的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我没叫你,医生,你怎么又回”苏澜抬起头,剩下的话全数吞进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全副武装的特种作战人员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里。
黑漆漆的枪口无一例外对准了她,此刻,她的病床被包围了,水泄不通。
空间安寂如死,只能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一步步靠近。武装人员自动分出一条路,从那条路里,走出一名高挑妖艳的女子。女子鲜艳的口红颜色点亮了这片纯白的空间,狭长的凤眸里正酝酿着一场剧烈涌动的雷暴。
瑟曦双目犹如枪械精准的瞄准镜一样牢牢抓住了苏澜,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冰漠和愤怒。
由远及近,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正在变得浓郁。
不对劲。
“瑟曦”苏澜扬起笑脸。
瑟曦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
旁边的副官双手捧上来一个旧背包,背包内侧的夹层正放着那本日记本。
瑟曦平静的将那本日记本扔到苏澜身前,形状优美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解释。”
苏澜微微一怔,视线下移,挪到了那本日记本上。这本从迫降的飞机里无意拿到的绝密的资料,对洛克菲勒相当珍贵,她本来就打算今天交给瑟曦。
然而让她非常不舒服的是,瑟曦竟然让人闯进了她原来的房间,并且在没有她允许的情况下翻了她的私人背包。
苏澜的脸色也顿时冷了下来,“你让我解释什么解释这本资料”她脊梁挺得笔直,“就像你见到的,我的确无意间拿到了这本东西,今天原本打算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内容,瑟曦的语气里含着讽刺和怜悯,“苏澜,我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但也不会怜悯任何一个背叛者。 ”
咔塔一声,瑟曦平静地给自己手里的玛格丽特上膛,然后瞄准了她的眉心。
她呆滞住了。
搞什么啊
“听着,瑟曦,你不能因为这本日记本便质疑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瑟曦冷冷的中断了她的话,爆发出一连串悲伤地笑声。
哗的一声。
特种作战人员的枪口有一部分调转了个头,对准第二处声音来源的位置。
那是阿尔法正在休息的床铺。
阿尔法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房间里混乱、压抑且充斥着危险的情形,目光瞬间变得警觉起来,做出了要攻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