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皖对于这个事实,真是又欣喜又难过。难过的是自己如果这次没有下定决心挑明,许程溪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自己还可能一直纠结着,而欣喜的却是他终于可以确定,许程溪这么多年喜欢的是他,他这个人。
他还真是没出息呢。
“我想说来着,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许程溪看着叶皖落寞低垂的眼眸,心中一刺,顿时感觉身上的疼都不算什么了。他更怕的是叶皖皱眉,伤心,从而真的不理他。许程溪对于自己当时兴致所起瞒着不说的决定后悔不已,硬着头皮解释着“我怕你觉得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之后离我更远了。”
当时的他,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这种事情对于当时关系跟他很是诡异的叶皖,是不应该推心置腹说出来的。许程溪也的确是怕自己挑明了之后把叶皖吓走,在之后就是自己不长心了。
他这么多年间忘记了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居然也忘了这可能在叶皖心中是一个坎,是一个迈不出去的芥蒂。自己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许程溪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懊恼。
“呵。”叶皖笑了笑,突然有一种再也不用在许程溪面前伪装的轻松感。反正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他说着大实话“那你想的对,从今以后,离我远点。”
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恶劣的人了
感觉自己要被火葬场的许程溪一张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叶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透过降下来的窗户盯着叶皖闭目养神的侧脸,沉默半晌后才迟疑着开口“你可以气我,想很多办法惩罚我,但是别走了好不好”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叶皖纠纠缠缠,却从来也没曾算作真正的在一起过。最初那个莫名其妙的包养合约,后来两年后重逢的各种摩擦,许程溪始终都觉得不怕。但直到叶皖离开,远走国外,每次看着世界时钟上纽约的时间和自己这边从来不曾重合,许程溪才是真的怕了。
叶皖真的走的太高太远,哪怕是他,也是追不上的。
五年后再次见到他,许程溪发现他真的变了。叶皖如今正是二十六七岁,事业蒸蒸日上,桃花运遍地都是的年级,而自己却已经开始奔四了
说起来很夸张,但三十四岁的年纪,就是奔四了。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控的东西,他怕如果叶皖真的一气之下在离开了s市,远走他乡,自己就真的追不上了。许程溪虽然是颇有心计了一点,但做不出折断别人的臂膀也要把他强制性捆在身边的事情,如果叶皖真的不喜欢他,他控制不住他。
叶皖听着许程溪轻轻的声音,抿唇不语。
其实他没有要走到哪儿去的想法,但既然许程溪害怕那就要吓吓他。毕竟许程溪的害怕,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其实我第一次留意你,是在咖啡馆里,你和周行远母亲交谈的时候。”寂静的山头,许程溪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在夜色里,暧昧婉转的跟叶皖叙述一场绵长的表白“当时我就想,前面几次真的看错人了,没想到这个小同学这么有意思。第二次,就是你把谭嘉荣打进医院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我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叶皖手指轻轻蜷缩,有些羞耻的咬了咬唇,说不出话。
“所以,我并不认识从前的那个叶皖,如果不是那天你在咖啡馆表现的那么有趣,我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被绑在地上的许程溪执着的偏了偏头,看着车厢里叶皖晦暗不明的半张侧脸,轻而坚定的说“可能很多人都是因为以前的叶皖才认识你,可我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你。”
他从没有弄混过,以前的那个叶皖他连名字都记不得,可是咖啡馆口齿犀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