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讲到最后都没了声,头也埋了下去,羞愧的无地自容。
沉默了好半天,陆昭谨却忽然意味不明的应了声:“嗯。”
他垂下眼眸,又恢复了惯常的淡然神色。只从泛着淡红色的耳尖能看出,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
江琬槐:“”
“嗯”是什么意思
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是在承认自己笑起来很好看
没等她把困惑再问出口,陆昭谨就突然转了话题,问她:“在太子府可还习惯”
江琬槐没能一下子从大转弯的话题中反应过来,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实话实说:“嗯,习惯。”
陆昭谨接着道:“那便好,孤不常在府中,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管家。”
“知晓了。”江琬槐应道。
她说着抬起手,打算接着为他斟满那杯茶。
心里却忍不住一直在回想起方才那事,满心满眼都是懊悔,自己怎就这般的口无遮拦。
为此,她倒茶的动作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直到茶水沿着杯沿溢了出来,江琬槐才猛的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拿帕子去擦拭。
茶水滚烫,她的手刚碰到,就被烫了一下,轻呼了一声后缩回了手。
陆昭谨听见动静后,立马拉过了她的手瞧看,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心疼“怎得这般的不小心。”
指尖被烫得红了起来,与此同时,陆昭谨这才注意到了她掌心另一处的伤口,眸色黯了黯,他问道“你这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被对方的目光看着,江琬槐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指,用了点力将手抽回来,说谎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陆昭谨手中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一瞬。怔怔的顿了顿,将手收了回来,语气也恢复如常,淡淡的关心了一句“记得涂药。”
江琬槐双手交握,听见对方冷淡,不带多少感情的关怀,心里涌起了些许落寞。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厨房的晚膳很快送来,不像午膳时的那般简单明了,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多是江琬槐喜欢吃的菜样。
热乎乎的冒着热气,香气很快溢满了整个院子。
两人不是多话的人,这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用过晚膳,陆昭谨起身便要离开。江琬槐跟着站起来送他。
两人身高差的多,此时一左一右走着,影子斜斜的映在前方的地上,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和谐。
影子被拉的长了些,江琬槐悄悄加快了点脚步,两人的影子瞧着离得更近了些。她满足的笑了笑,浅瞳闪着狡黠的光。
陆昭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路过大红喜字窗户时,他突然开口说道:“偏殿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来布置,孤明日派人来,需要什么,你便和他们说。”
他说着,从窗户往里环视了圈,收回眼时,目光却猛的在窗台边上搁置着的小香囊上顿住。
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结了冰碴子般寒冷。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东西。
前世,江琬槐嫁与贺吟清后,他曾站在远处瞧见过她,不论什么时候,她的腰间都别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小心翼翼的护着,仿佛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就连她去世时,手中也是紧紧的捏着它。他派人私下里偷偷去调查过,那刺绣的样式出自贺家门下的绣房。
不多想,也知道是贺吟清赠与她的。
陆昭谨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也难怪她那么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