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个大疤。”
一听闺女要留疤,当娘的流着泪看向婆婆,犹豫的喊了声“娘。”
他们没分家,钱都在婆婆手里攥着,花钱的事都得看婆婆脸色。
“作孽哦,一大早的不让人省心。”孩子奶奶念叨完,问叶桑“桑桑,不缝针这个伤能不能好啊”
老太太当家也不容易,干啥都得精打细算,就这,一大家子一年到头还攒不下几个钱。
叶桑手脚麻利的给伤口上完药,又用干净的棉布给包起来“能好大娘,不过不缝针脸上留个疤女孩长大不好找婆家,其实光缝针花不了几个钱,到时候缝完换药吃药啥的都可以来我这,我给弄。”
叶桑也知道乡下人日子过的仔细,尤其在这个稍不注意就会一大家子一起饿肚子的年代,更是能省则省。
其实他们生产队要不是以前有她爷,现在有她,很多人可能也跟其他生产队一样,生病靠硬挺,身体好点的挺过去就活着,身体不好的挺不过去了,家里家外的也只会说一句命不好,哭两声就埋了。
当奶奶的也不是真的狠心,听完叶桑的分析,她稍一犹豫就点了头“那行,我让大妮子她娘先带她去缝针,桑桑,后面的事还得麻烦你。”
这种场面叶桑不怎么会应对,僵硬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没事。”
还是王桂芬一摆手,把话接了过去“嗨,嫂子说啥麻烦不麻烦的,她拿着队里的公分,就该给队里人看病,我这不先留你了,还是让爱军媳妇快带大妮子去缝针吧。”
“成,那我们先走了。”说完,老太太小心地抱起一直在哭的孙女,带着儿子儿媳走了。
被这么一通闹腾,家里其他人早被吵醒了,还有听到动静过来的左邻右舍,来晚一步的听来的早的说。
“吓人的很。”有个见过大妮子伤口的跟别人比划“那道口子从这一直到头上,肉都翻出来了,桑桑让他们去缝针,还说缝了针的疤比不缝针的长得好看点。”
几个人站在叶家院子里乌泱泱的讨论半天,见周爱华跟林兰开始往外端饭,才散。
一大早经历这么一场事,王桂芬心情既激荡又累,激荡的是她闺女有真本事,换个旁人见到流那么多血早慌了,哪还能给上药包好,累的是一大早就经历这么一遭事,而且往后还不知道一年得遇上多少回。
桌子上摆着一碗咸菜、一簸箩窝头,来这半年多,叶桑早饭已经连着吃了半年窝头配咸菜了,冬天或许会加碗棒子面糊涂。
因为家里爷们爱吃葱,王桂芬还特意洗了一把小葱单独放了一个碗“吃吧,吃完下地。”
早上那么一耽搁,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