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一头雾水正想点头, 可想到陆慎行上一句话, 他立马电光火石般懂了。
他关掉手机后, 全身的温度也没有丝毫要减退的痕迹。
他洗完澡, 脸颊上依然一片薄薄的绯红。
他走上床,把头蒙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拨通视频, 很没底气地说“我手机不防水。”
男人一只手撑着头, 另一只手翻着剧本, 听到他的话抬眸, 温柔地没有拆穿他“那是哥哥记错了。”
季维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话题都很日常,陆慎行问他上课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去宋教授那儿, 甚至每天吃了什么
简直把他当成了需要被人好好照顾的小孩子, 他忍不住小声地说“我已经十九了。”
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不用太担心他。
“知道。”男人望着他,顿了顿说道,“可还是小朋友。”
“我的小朋友。”
所以需要关心,需要照顾。
即便咫尺千里。
一字一句像是敲击在他心上。
安静的房间里,心跳声绵延不绝。
季维捂住心口的位置,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他当天晚上失眠了。
好想陆慎行。
他下床打开日记本,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下。
第四天, 有点失眠。
然后,合上了本子。
林逸秋葬礼那天是一个雨天。
前来吊唁的大部分都是上层名流, 以及林逸秋教过的学生。
“哎, 林老多好的一个人啊。”
“不争不抢的。”
“资助了很多穷学生, 可惜了。”
“到头来还被自己的学生卷进洗钱里去,像林老这样清高的人应该受不了别人的怀疑吧,所以才宁愿自杀。”
客人们皆是一身黑衣,依次在林逸秋的灵堂前鞠躬。
压抑肃穆的环境太能感染一个人了,不管来者到底有几分真心,在灵堂之中不免都红了眼眶。
“林以山还没来吗”
林以深身着丧服,跪坐在灵堂。
秘书也是黑衣打扮,低声说道“应该不会来了。”
“不来也好。”
林以深还真怕他这位弟弟沉着张脸来,让人看林家的笑话,虽说如今的林家骨肉相残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可毕竟是长辈溘逝,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了灵堂。
“你怎么来了”
林以深惊讶地站起来,秘书忙走上前递过孝服。
林以山没接。
周围的宾客已经开始喧哗。
“他怎么穿的红衣”
“这不是对死者大不敬吗,得有多大的仇啊。”
“林家的水深啊。”
林以山环顾了一圈灵堂,目光落到挽联上。
素车有客悲元伯,绝调无人继广陵。
他开口,满座宾客皆心惊。
“要我披麻戴孝,他配吗”
林以山走上前,摘下挽联。
撕掉了。
“赶紧带他走,别让他在葬礼上发疯。”林以深气得指着林以山的手都在颤抖,显然是气坏了。
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