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玉流露关切之情,偏头询问“怎么了”
挽着自己的手柔弱无骨,身侧飘来女儿家的幽香,冯灵萄心知替代柳青玉的是位女子,略显拘束地说“有、有点凉”
鬼的肌肤天生冰凉,这点柳青玉没法儿改变。
女鬼抿唇无声偷笑,“奴家天生体凉,望郎君见谅。”
冯灵萄连忙道“你愿意扶我一个瞎子,我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再者是我刚受过伤,失血过多,一时比较敏感罢了。”
柳青玉想说点什么,然而心脏猛地一阵快跳。
他有所感应,当下停步回头,捕捉到了一抹月白颀长的身影。褒衣博带,长身如松,纵然看不到那人面容,亦能感觉到他的超群绝伦。
可惜的是,转眼间那抹惹人注目的影子便走出了柳青玉的视线。
柳青玉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他下意识摸向自个儿心脏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
好奇怪的感觉,而且对方背影好熟悉,会是谁
“那人是谁”沉思中的柳青玉一不留神就问了出口。压根不晓得,引得他失常的当事人,在他疑惑脱口的那一刻,回头望向了他停留的地方。
深远的目光穿过重重墙壁,落在了柳青玉身上,笑意清浅,倏尔消散。
女鬼轻声细语回话,“是姥姥聘来替葛举人位置的先生,今日暂且下山处理一些杂物,后日过来我们宅邸住下。”
在柳青玉刚捡到受伤冯灵萄,却还未把人带到医馆的那个时间段,丁翁酒馆门外贴出了一张聘师告示。
几年来,金华本地人都了解了“柳府”聘师告示的规矩,“柳府”的老太太要求严格,才学不够的绝对不要,宁缺毋滥。故而,以往告示贴出去,最少半个月才有人揭走。
可这一回,酒馆伙计贴好一转身,墙壁上的告示便落入了一男子手中。丁翁见状二话不说丢下生意,亲自带人上山给姥姥他们考核。
“姥姥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速啊”
柳青玉唇间发出这样的感慨,忘却内心异样感,不一会儿重新迈开了步伐,领冯灵萄去厅堂见姥姥。余德三位先生恰好也在那儿,倒是省了柳青玉之后再去寻他们。
安排好冯灵萄就坐,柳青玉寻了处空位坐下,发现旁边桌面搁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清茶,不由想起刚才的男子,于是多看了茶杯两眼。
姥姥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笑着解释“给你聘的新先生适才来过,姓慕,表字云行,风度相貌可与日月齐光。你余先生他们方才与之较量了一场,无一不甘拜下风。只是因为慕先生无心为官,并不曾科考过,是以身上没有功名。”
柳青玉点点头,脑海中幻想那位慕先生的长相,不觉间把那夜梦里“媳妇”的脸贴在了对方面上,他顿时一惊,忙摇头甩掉这荒唐画面。
而余德就是在这时出声说话的。
“你不是说,今日会带几位好友过府吗怎如今只有一个”
胡孝闻言挪视线端详冯灵萄,留意到他纱布蒙目,也问“他眼睛怎么了”
柳青玉从速集中注意力,徐徐讲述起了冯灵萄身上发生的事情。
很快余德他们便了解了前因后果,他沉吟道“龙王宫中生长有一种海草,名曰目珠。十年花开十年结果,成熟的果子一经剥开果皮,收获的便是目珠子。目珠子百年不腐烂,无论外形还是作用,皆与人眼一般无二。今夜我去一趟罗刹海市,买一对目珠海草果实回来给他换上便是。”
海市最初是四海鲛人聚集卖珠的地方,后来发展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