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受声音哽咽讲完最后一句话,泪水盈眶,眼睛早已红透。
难怪汪兄明明天资不俗,却总是遮着藏着,常给人一种违和感,原来竟让自己的亲生父母掐死过。
落下了如此严重的心理阴影,也怪不得他事事顾忌,一步不敢多迈。
众人不假思索,异口同声道“说什么傻话,就你还想让我们害怕简直异想天开”
柳青玉几人深知,心结难解汪可受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自己一辈子不愿提起的隐私,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和力气的。
如果眼下他们表现出了一丝丝排斥,便要对汪可受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是以他们二话不说,纷纷过去给了汪可受一个温暖的拥抱。
连最害怕鬼怪的顾昉亦是抱得毫不犹豫,这极大地安慰了汪可受伤痕累累的心灵。
眼睛还流着泪,他本人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又哭又笑,情难自控。“谢谢你们我果然赌赢了果然没有交错你们这几位好友”
“快别哭了,怪难看的。”
顾昉撇撇嘴佯装嫌弃,话还没说完,双手便主动地替汪可受擦抹起了眼泪,惹得汪可受加大了眼泪的输出量,好久才止住。
静静等候汪可受平定了情绪,柳青玉重提正事,徐徐陈述是什么原因不赞同王南的主张。
“我听一奇人提起过,阴间官场腐败,上至阎王下至小小鬼役皆收受贿赂。适才王兄提议去城中十王殿阎王雕像面前状告陆判的罪行,先不说阎王本尊听不听得到,即便听见了,你又如何肯定,对方不会包庇陆判”
“若真是来了个官官相护,只怕没能为冯兄讨回公道,咱们自己就要被勾走魂魄了。”
汪可受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补充发言,证明柳青玉的话没错。“至今我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曾三次进出地府的情形。阴间虽不至于所有的都是那奸邪,但确实不太美好。”
王南听着这个分析,听着那个讲述,感觉头上乌云密布、阴雨绵绵,心口堵堵的,很不好受。他灵机一动问“那我们前往金华的城隍庙、土地庙,设法投递揭露的信件可行
柳青玉无情地泼下冷水,“说不定陆判早就和他们互相勾结到一起了。”
“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朱尔旦和陆判逍遥法外了吗”王南颓丧地蹲了下来。
汪可受闻言摇了摇头,问了众人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你们可知郑国公”
柳青玉一脸莫名,“郑国公哪个郑国公”
汪可受说出了一个众人耳熟能详的人名。“魏玄成。”盛唐年间,大名鼎鼎的魏征。
“郑国公逝后没去投胎,反而受封留在了地府做判官。地府有许许多多判官,却以四人为首,魏判就是其中之一。他为人廉洁正直、高风亮节,地府再多的污浊,也无法侵蚀他的一身浩然。”
“所以,我们虽然不能是去地府神像无数的十王殿,也不能冒险进城隍、土地庙求助,却可以到魏征庙焚烧书信给魏判。届时,不用我们多做什么,自有他老人家帮忙收拾陆判。哪怕真有哪个阎王有心维护陆判,亦不敢硬抗其锋芒。”
魏征那是什么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管你皇帝还是阎王、玉帝,照怼不误
众人听罢,眼睛刷了一下大放光亮,张口不要钱似的夸赞汪可受。
“好主意”
“汪兄解开了心里的疙瘩,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你日后就保持着现在的风采,万万不可变回从前那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