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太后宴请诸家贵女,你心里存了怎样的心思才那般装扮朕不打算细究,既然得了后位,便好好守着这费尽心机得来的位置,别为别家做了嫁妆。”说罢,严褚松开她的手腕,转身去了御书房。
这事无疑成了宫里一个笑柄。
但等到后来,才发现笑话得太早了,成武帝绝对属于历代皇帝中为数不多的奇葩,他不近女色,沉迷政务,立了后之后,先后几次选秀,后宫也只进了寥寥几人,还都是当摆设。
苏太后起先还时不时敲打一番,也知道他有个心结在那,时间长了日子久了,磨得耐心全无,将妃子直接送到他宫里,再点上催情的香这事都干过。
但没用,他就跟个和尚似的,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直接叫暗卫敲晕了拖出去,从哪来的就丢回哪去。
孙子孙女一个都蹦不出来。
后来,苏太后忍无可忍,在御书房和严褚吵了一架狠的,她一看自己儿子那清心寡欲的模样,就恨不得跳起来戳戳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除了那个鹿元欢,还装了些什么。
“她早已嫁人了,现在人家夫妻好得蜜里调油,你还犟着做什么还是说你在与我怄气,好,那我且问你,什么时候你这口气才能消”苏太后连声质问,眼眶都险些红了。
“没有。”经历了时间沉淀的男人就像是一坛子酒,埋得越久便越凛冽醇香,这会连带着声音都是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行,明日哀家就带你去瞧瞧,看看你这皇帝心上的女人,现在和别的男人过得有多好。”苏太后发了狠,气得险些捶胸顿足,也顾不得什么太后仪态。
严褚的目光终于从眼前的折子上挪了开来,他定定地瞧了会苏太后,蓦地勾了勾嘴角,道:“元盛,请太后回慈宁宫。”
不得不说,他当真被苏太后那几句话戳到了痛处,那是他无数个日夜都悔到了骨子里的事,那是他闭上眼就要忍不住深想的人,现在,是别人的了。
他根本不敢去看。
怕失控,怕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会化作跗骨之蛆盘踞,怕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抢回来。
遇上鹿元欢之前,他从未想过,爱一个人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只一次,就让他铭心刻骨。
严褚像是回到了没见过鹿元欢之前的生活,每日不停歇的忙碌,大余国力达到了巅峰,百姓们拥戴他,夸他是个好皇帝。
除了不近女色,没有子嗣之外,他简直就是位无可挑剔的好君王。
像是终于对苏太后以及朝臣的喋喋不休厌了烦,严褚终于开始在皇后宫里留宿,没过多久,长春宫就传出了好消息。
皇后有孕了。
这消息就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将前朝大臣与苏太后的心尽数抚慰下来。
可元欢看得清楚。
消息是假的。
严褚在长春宫留宿的时候,到了半夜,将折子一收,人就踱步去了偏殿,而皇后咬着唇崩溃大哭,觉得羞辱又心酸。
她是喜欢他啊,她喜欢他所以那日才学着鹿元欢的穿着,妆容,甚至还在眼角点了一颗痣去见他的啊,皇后之位确实是她谋来的,可他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啊。
嫉妒就像是在熊熊火苗上浇的一瓢热油,她现在是皇后,她想弄死鹿元欢,都不用自己动手,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到底,不敢有所行动。
只是时不时去凉亭小坐,瞧着远处琼玉楼的亭台水榭,她心里的那股气就呲的一下灭了,也不是不气了,就是多了一种无力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