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颇为怨念地睨了孟淮竹一眼“你怎么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打人。”
孟淮竹看都不看她,一把把她推开, 胳膊一回,又抓上了荀念的左肩胛。
一脸愣怔的荀念猛地颤了颤,默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淮竹凑近他,唇角微弯,问“服还是不服”
荀念捂着心脏, 瞪圆了眼睛,脸上出现了义愤填膺、宁死不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刚硬表情, 郑重其事地抬眸看向孟淮竹, 咬牙切齿, 无比坚毅地道“服。”
宁娆
江偃
淮竹仰头哈哈大笑,觉得这人看久了还挺顺眼, 便伸胳膊揽住他的肩,像逗小孩儿似得捏了捏他鼓鼓、柔嫩的脸颊, 不理会他因为被亵玩而愤怒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笑道“这就对了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是个有前途的人。”
“淮竹, 男女授受不亲。”孟淮竹正神采飞扬地抖威风,自她身后,蓦然飘来一阵阴悱悱的声音。
她像是被火撩了尾巴,猛然一颤,忙把胳膊收回来。
回头,看着白衣胜雪,修身玉立的陈宣若,挠了挠头,“你你不是去问路了吗怎怎么”
陈宣若睨了她一眼,又扫了她身边的荀念一眼,清清冷冷道“路已问好了,现下就可以走了。”
宁娆有些发懵“你们要去哪儿”
孟淮竹道“不是你说让我来影山找你吗你还在信里说有要事相商,我这快马加鞭就来了。”
宁娆嘴角抽搐了几下,碎步上前把孟淮竹拽到了一边,低声道“我不是说就你自己来吗你带他们两个来干什么”
孟淮竹道“我也想自己来,可宣若不放心,还有这个江偃,非说一天到晚在行宫里闷,哭着喊着要跟我来,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宁娆登时头昏脑涨,只觉眼前这盆水越来越浑了
孟淮竹狐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这会儿说吧。”
宁娆望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环起胳膊抱住自己,眨巴一双小眼睛无比恼怒又敢怒不敢怨地紧盯着孟淮竹的荀念,轻咳一声,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影山风光甚好,想邀你来玩。”
孟淮竹满面的疑窦,将宁娆紧紧盯住,显然是不怎么信她的话。
可再想想,这事也没有破绽可寻,便切了一声“你既邀我来玩,我怎么就不能带宣若和江偃了,既然是玩,那人多一些总归热闹一些。”
宁娆耷拉下脑袋,心想,你力气大,你会打人,你说什么都对
五人一行,穿过影山脚下的集市,由宁娆带路,直奔影山而去。
越靠近影山,人烟便越稀绝,举目望去,四周山峦环绕,青松绿柏蓊郁摇曳,素雪点缀,景致苍茫而壮美。
这一路荀念像是被孟淮竹打怕了,挺健壮的一个人,缩得像个弱小的小可怜,躲在宁娆身后,紧跟着她,不时探出个脑袋偷瞄一瞄孟淮竹,若是发现她在自己方圆两丈之内,立马拽住宁娆的衣袖,示意她走慢点,离孟淮竹远点。
好容易到了影山,迈上最后一层石阶,那绣甍飞檐的琼阁近在眼前,荀念猛地从宁娆身后蹿出来,一边嚎叫着“师父,有人打我”一边撒腿往琼阁里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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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阁们被从里面打开,一身雪襟紫衣的江璃出来,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