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进去吧,有皇兄在,淮竹不敢欺负你。”他见宁娆还是不动,又补充道“自然,皇兄也不会当着淮竹的面来挤兑你。”
宁娆放了心,推门而入。
这雅间四面宣阔,中间一张案几,江璃与孟淮竹分坐两侧,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她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缓缓上前,两人都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盯着她。
她犹豫了一阵儿,默默地坐到了江璃身边。
江璃紧绷的脸色总算和缓了几分,唇角似有若无地上挑,噙上一抹笑。
“阿娆,淮竹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说完,他站起身,推门出去了。
这雅间里又只剩下了她们姐妹两。
相顾无言。
许久,孟淮竹先打破沉默“最近身体怎么样头有没有再疼过”
宁娆有前几天误喝了你小姑子指使人下的合欢散,疼得不行,还顺带想起了你曾经做过的缺德事。
但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丢人。
宁娆挠了挠脑侧,道“没啊,我最近挺好的,你呢你怎么样”
孟淮竹睫羽低垂,出现了静谧略含凄落的神情,跟她平常嚣张兮兮的作风天壤之别。
叹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你跟我说,这长安水深得很,你的日子没有我想得那么安逸,当时我还不信,如今,碰够了钉子,我才知道,你所言不虚。”
宁娆心情又复杂了。
“要不然,你还是回梁州吧,景桓不会伤害义父。”
孟淮竹握紧了拳,那些安谧静然突被冲破,显出些不耐烦来“景桓景桓你就那么相信他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了
宁娆可算见识了孟淮竹这阴晴不定、暴躁的脾气,也不知自己从前是怎么和她相处的。
想起从前,宁娆也来了气“你冲我凶什么我是你的出气筒吗景桓是我的夫君,我相信自己的夫君怎么了我欠你的还是怎么着啊你可别忘了”她前倾了身子,揪过孟淮竹的衣领,在她耳边低声“你伙同陈宣若干的那些好事我都想起来了,你对我就没点羞耻没点愧疚”
孟淮竹立即拂掉了她的手。
“想起什么又怎么样灾星”
宁娆一怔,瞪圆了眼看她“你骂我什么”
“灾星”孟淮竹烦闷了一天,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你就是个灾星,当年巫祝占卜,御出双姝,国宗覆灭,若不把你烧死,云梁就会有灭顶之灾。就是父王不忍心留你一命,才会有今天这些破事。”
宁娆深吸一口气,美眸怒炽地盯着她“跟我道歉。”
孟淮竹道“凭什么你就是个灾星我哪里说错了灾星灾星灾星”
门外江璃和江偃听得清楚,把江璃气得浑身哆嗦,当即就要推门进来教教孟淮竹怎么做人,被江偃拦腰抱住,死命拖着。
两人正在纠缠,只听里面传出啪的一声脆响。
孟淮竹半边脸印着淡红的手印,火辣辣的,几乎把她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