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后出来的布匹颜色也间接证明了这点,但所有的布匹全部是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一点儿不均匀。
所有的布料,全给毁了。
“哎”老马说到这儿就气恼得拍大腿,眉头深皱百思不得其解,“我这厂里的人,也是操作机器的老手,而且当初还专门为了这批新的德国货,提前研究了好久。就想着到时候东西到了能马上上手,可哎”
老马又拍着大腿,愁得不行,“这可是和人家第一次合作的生意,要是搞砸了”
苏年也是在愁这个,钱现在苏家不是赔不起。可既然是要做生意,信誉和品质便是第一位。
这单失败了哪怕苏家按照两倍的钱赔给对方,也保证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可要是那样便会在其他人心中留下一个“玩儿票”的影响。
你玩儿得起,赔得起。可是别人是开门认真做生意的。
即便你赔得起,别人也不能因为这样任由你毁人招牌吧
这毁的可是他人的心血。
所以这件事,不单单是钱的事。
还关乎信誉。
哪怕赔本,苏年和老马也要将这事给人办妥了,按期交货。
苏喃星从小看着苏年开成衣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认真想了想后抬眼看向两人。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这副模样自然被苏年和老马看个仔细,便笑着冲苏喃星说,“喃星丫头,想说什么说什么。错了也没关系。”
苏年也在一旁点点头,虽无话却眼带鼓励。
苏喃星见状,这才开口说,“既然人没问题,配方也没问题,那会不会是机器有问题呢”
这话出口让苏年和老马齐齐一愣,彼此看了一眼后老马又回头,看向苏喃星。脸上带着一种换恍然大悟,又不愿相信是机器问题的复杂表情。
“不能吧那机器”老马看了看苏年,又对苏喃星说,“我和你爹一起去看的,哦还带了我那堂弟。那牌子,我们都仔细辨认过了,真真儿的呀。”
牌子苏喃星听了立刻便明白些什么。
心中暗叹的同时又觉理解。
毕竟哪怕苏年、马叔叔他们都非常清楚,假货这种东西随处可见。可对于这些舶来品却依旧有种盲目的信任。
尤其是对方是大家都在用的好牌子,便更容易产生盲点。
平日的精明全没了,只知道认牌子来辨别真伪。
说不定就是这样被骗的。
苏喃星心中有了定数后,换了个方式开口,“前段时间郑助理才跟我讲了一件事,说他们之前去瓦房店的时候,便遇见有人蹲路边卖古董,要不是后来被老手识破,差点儿就骗了几个老行家。”
说到这儿后,苏喃星顿了顿又说,“原来那伙骗子,将真古董的底专门取了下来,然后按在仿照的假瓶身上,借此骗人。你说它假吧可底又是真的。你说它真但除了底哪儿都是假的。”
这话说到这儿苏年和老马自然也就懂了。
老马脸上满脸懊悔,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我们当时,就光顾着看那牌子了。哎呀这”老马看向苏年说,“苏老弟,你看我这事办的,哎呀”
苏年见老马在那儿劲儿的自责,便赶紧劝阻他,“老马,这事不全是你的错。当初我也跟你一起去验的货。要说有错,也是我两一起担责任。”
“是呀马叔叔,这事说白了也就是有心算无心。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您说是吧”苏喃星在一旁开口,并主动起身,端了桌上的茶递给他和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