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人死后,暴君女王无数次地在梦里梦到过这个画面。
依旧年轻的黑发少女握着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里,然后轻轻地哈了口气。
可是梦醒了以后,暴君女王的双手仍然是冰凉的。
没有人再会关心她到底冷不冷,也没有人再会用那么真挚而笨拙的方式为她暖手。
明明纯血种的体质已经不会再让自己感觉到过度的冷或热,可那个时候的玖兰优姬就是觉得自己很冷,浑身都冷,冷的发颤。
那种冷意一直持续了将近一百年,即便是在她重生回到以前,那种冰冷也始终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楼梨霜将她的手握入掌心,玖兰优姬才终于觉得。
她不冷了。
看着面前微微出神,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自己掉下来的棕发少女,楼梨霜只觉得自己心口的那种柔软和怜爱更甚。
很奇妙,当看着玖兰优姬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关心她。
看到她哭了,楼梨霜的表情逐渐变得愧疚起来“又惹优姬哭了呢。”她伸手揩去只要在她面前,就会变得格外脆弱的暴君脸上的眼泪,笑容温柔而难过,“对不起。”
“和姐姐没关系。”看到她因为自己露出难过的表情,优姬立刻慌乱了起来,这个让整个血族战栗畏惧的暴君此时在楼梨霜面前不过是个看到她难过,自己就先手足无措起来的半大的孩子,“我,我很高兴”她这么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能见到姐姐,我很高兴”
所以,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啊。
她再也不想看到姐姐这么难过的表情了,即便是因为她而露出的表情也不可以。
看到她专注又忐忑的眼神,楼梨霜这才弯了弯唇角。
她笑了,优姬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天真又傻气的笑容,就连眉眼间沉淀下来的这些年因为极度的偏执和疯狂而染红的阴郁都显得轻快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锥生零的眼神复杂,钳着她手臂的手竟不自觉地松了松。
身后的学生们也表情复杂。
他们已经有些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总觉得好像和设想中的三角情节脱离太多了。
尽管眼前的好像也是三角情节,但总给人一种黑主优姬和玖兰枢才是情敌的错觉。
女生们纷纷低头默念,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就在她们不住催眠自己的时候,优姬又问了一句“姐姐现在要去哪里”
“啊,我要去”楼梨霜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玖兰枢。
纯血之君很自然地接下她的后半句话“我们要回家。”
回家
玖兰枢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日夜间部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比起日间部女生们捧着脸发出的齐齐的尖叫声,夜间部的人表情只僵硬的过分。
枢大人竟然说了回家,而且他竟然还用的是我们
心思更加敏感的早园瑠佳总觉得自己似乎从这句话中隐隐嗅出了某种示威和警告。
可是再一想,他的这句话是对着黑主优姬说的,一个人类少女,纯血之君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离真相只差了一步的早园瑠佳最后还是将这个当做了自己的错觉。
可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不是错觉。
支葵千里抬起头来睨了一眼玖兰枢,散漫又危险的眸光在玖兰优姬的身上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