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一懵,这什么情况
优姬扑了个空,看向玖兰枢的眼神也冷了几分,但随即,她的眸光落到楼梨霜的身上又骤然温柔了起来。
“姐姐。”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神也楚楚的,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优姬挪着步子,小步小步地走到她面前。
棕发少女眼神战战兢兢地,她试探着抬起手,拉住了楼梨霜的一根手指,见她没有挣开,优姬就像是个吃到了糖的小孩子,脸上立刻就浮起笑花来。
优姬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的楼梨霜的手指,她松了松,而后又立刻拢了起来,牢牢地将楼梨霜的那根手指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她绽开笑容,手掌下意识地抚上心脏的位置,眉头和脸都蹙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而感受着痛苦,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恍惚着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是真的啊”
不知怎么的,看着她唇角有些傻气的笑容,楼梨霜的心口却蓦地一跳。
她下意识地念出一个名字来“优姬”眼前有沉浮零碎的记忆浮现。
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同样也有着一头棕发。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看着她的。
眼神楚楚,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手掌按着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姐姐,我好痛啊。”
那是真的痛。
整颗心都挖出去了,整个胸膛都空了,怎么能不痛。
在外凶名赫赫的暴君女王此时在她面前却哭的像个小孩子,紧紧地捏着她的一根手指,撑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姐姐,我痛。”
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姐姐,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自己痛,她真的痛。
她什么都没有了呀,她只有她了呀。
明明是她说过她最喜欢优姬了呀,那为什么要抛下她一个人啊。
暴君女王毫无形象地哭着,可老态苍苍的女人却终究是在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太老了啊,甚至连抬起手摸摸她脸颊,笑一笑让她别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人眼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棕发少女的呼声也从嚎啕变得微弱起来,“我好痛啊,姐姐。”眼泪不住地流下,优姬慢慢伏下身,哭声沙哑,到最后,她像是被心脏处传来的剧痛折磨地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似的,只能模模糊糊的从眼泪中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音,“我好痛啊,姐姐。”
好痛啊。
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了。
没有人要她了。
恍惚地,楼梨霜就像是从那句哭声中听出了深深的绝望。
看着面前一手如获珍宝地不轻不重地圈着她一根手指,一只手撑在自己胸口,明明痛的冷汗直流,却仍是对她笑着的棕发少女,楼梨霜慢慢抬起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温柔的笑容中带着些还未从记忆中完全脱身的失神“优姬,不痛了。”
已经不会再痛了。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拧开洪水的阀门,玖兰优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黑发少女脸上那熟悉的温柔笑靥,一瞬间,这个自姐姐死后便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脆弱的暴君女王泪如雨下。
“没有,还很痛。”她盖住楼梨霜覆在自己脸上的手,委屈的不行,“很痛的,姐姐。”她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眼前人的面前来回强调着。
她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