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每一秒都是没有硝烟的厮杀。
杨笑没那么多时间沉浸在失恋带来的种种余震中,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关于于淮波的所有回忆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里,等到周一的太阳升起,她照旧西装套裙配红唇,一手拎着名牌包包,一手拿着咖啡,快步走进了办公室里。
去年华城电视台内部做了一波重大改革,由“项目制”改成了“负责人制”,每个负责人都要竞聘上岗。
以前一档节目的结构是树型,有什么消息从上往下层层传达;而现在变成了礼花型,由负责人统一调动。
这样一来,负责人身上的担子就变得格外重了。
杨笑所在的项目是一档谈话类节目,叫午夜心路,开播四年了,收视率一直不温不火,最初立项目的原因只是为了填补工作日深夜档的空缺。
这栏目体量小,一期只有四十五分钟。本来电视台高层就不重视这个栏目,改制后,整个节目从上到下只有五个人。
结果呢上个月,隔壁一档热门综艺以人手不够为由,借调走了一个
杨笑要疯了,她是节目编导,就是这五人小团队里的二把手,现在走了一个,她的工作量瞬间激增。
她已经连着加班一个月了,要不是之前中秋假期他们的节目停播一期,她根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老大,我真的撑不住了。”杨笑第n次在例会上提出,“招人吧,招个新人,我负责带,行不行”
“可现在台里没坑啊。”节目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吴,心宽体胖,手里时刻盘着一串手串儿,就跟庙里的弥勒佛一样,“我也想招,但咱小节目,没经费,也没编制,招不上人啊。”
“那实习生总可以吧”杨笑立即道,“找个大四、研二研三的实习生,咱这节目再怎么透明,好歹开播四年了,台里领导不会连一个实习生名额都不给咱们吧”
实习生又称廉价劳动力,一天薪水只有三十块钱,包一顿午饭,工作强度和正式员工差不多,甚至还要做很多正式员工都不会做的杂活儿。但即使这样,只要有华城电视台的金字招牌在,就不愁找不到小苦力。
想当年,杨笑就是这样一步步从实习生走过来的。那时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流过的眼泪,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吴哥想了想,手里的木头珠子盘过一圈,终于道“行吧,看你吴哥帮你从主任那儿撕来一个”
有吴哥帮忙,过了一阵子,台里果然给他们送来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是踏着金黄色的秋叶进门的。
一入秋,华城的温度便迅速往下跌。杨笑脱下了西装短裙,换上了入秋的打扮。
她今天穿了一条灰色条纹的西装长裤,设计时尚,裤口微微呈喇叭状扩开,配上脚下的高跟鞋,气场足有一米八。
当季最新款塔罗牌丝巾在女孩纤长的颈上挽成一朵小花,随着她的走动,丝巾的飘带也随风飞了起来。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她风风火火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大门外,一脸局促的年轻女孩。
小姑娘年纪不大,一米五五,瘦瘦小小,梳一个高丸子头,穿一件宽松的卫衣,背着双肩包,浑身上下都写着青涩。
“您、您好。”小姑娘九十度鞠躬,惶恐地说,“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刘悦月我同学都叫我月月,您也可以叫我月月”
“行。”杨笑说,“那我就叫你小刘吧。”
刘悦月“”
杨笑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小刘,”她特意强调这个称呼,“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