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已经结束,参会人员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地陆续离开。
傅知焕却没有动,他将身体靠着椅背,右手把玩着一只钢笔,双目紧闭,眉头微皱,看样子似乎是在沉思着些什么。
“傅检,今天已经很晚了,先回去吧。”
有几位同事在离开之前,这么劝了一句。
傅知焕这才将眼睁开,他点了下头,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站起身道“好。”
那同事笑了笑,与他并肩走在了检院内的走廊里。
“您不用太担心,我们检方的工作是把好公诉这关就行,其它的事情不归咱来操心。而且办了这么多起案子,我一眼就能看出绝对和陆柯陈脱不了干系,查明证据是早晚的,就交给侦察机关去做就好了。”
“嗯,我明白。”
傅知焕垂眼,礼貌地同他客套了几句,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刻窗外的天色以及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高楼上闪烁着几点灯光,显得冷清而又孤寂。
傅知焕将身体靠进办公皮椅里,略带着些疲倦地闭上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
的确,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顾晨程的死一定和陆柯陈脱不了干系。
但是陆柯陈在策划这起案件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想要洗清自己嫌疑的想法,反而仿佛是想昭告天下,自己就是凶手一般。
傅知焕想到这,眉头突地一皱,将眼睁开。
他直起身,抬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帮我调查一下,三年前参与那场校园霸凌案件间接导致秦宛死亡的,还有哪些人。”
窗外有只鸟停留在了树枝上,枝叶碰撞,传来哗啦啦的嘈杂声响。
傅知焕撂下电话,眸中神色愈深。
既然陆柯陈并不想掩盖自己凶手的身份,为什么不认罪也不自首
或许,是因为他还有没有完成的计划。
而且,如果傅知焕没有猜错的话,陆柯陈的目的不仅仅只是复仇这么简单。
他想让这件事彻底的发酵,引起轩然大波,让全国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陆柯陈想在这些观众的面前,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演出。
温阮在离开秦毕阳的家之后,并没有回傅知焕的公寓,而是重新折返回到了律师事务所。
此时事务所里已经空无一人,巨大的黑暗下宛若蛰伏着一只野兽,让人内心感到惴惴不安。
温阮伸手,按开了大厅的灯。
她回到这里,纯粹是因为在办公环境下,能够更有利于自己的思考。
傅知焕说的没错。
如果陆柯陈真的是犯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及时止损去自首是他能够获得减刑的最好方式。
不过
温阮翻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
陆柯陈并没有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她垂下眼,眸中情绪隐晦不明。
其实正如傅知焕所说,自己和陆柯陈并没有建立起委托人与被委托人的关系,这起案件温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但自从温阮看到那张照片,以及听完秦毕阳的叙述之后,她心中有一个想法逐渐清晰起来。
三年前替陆柯陈辩护的时候,温阮就觉察到,以陆柯陈的性格很难成长为一个欺凌其它人的人。
但那个时候陆柯陈却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做得错事,一度让温阮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难言之隐。
而现在,如果人真的是陆柯陈杀的,恐怕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