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傅知焕最打眼。
从贺子芩的方向,能够无比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但却从没有一次,与他对上过视线。
今天贺子芩在门口,其实是特地等他,原本准备趁机装作偶遇打个招呼叙个旧,也比在饭桌上搭话印象深刻。
但却发现,原来傅知焕完全不记得自己。
或许是因为尴尬,她没急着上去,特地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假装自己是在等其他人。
等分钟走过快一个弧,贺子芩才转身上了楼。
酒店的布局雅致,屏风相隔,拐角的桌子上还摆着铜炉,飘出几缕白烟,衬得意境悠远。
靠近房间,可以听见人声交谈,声音细碎嘈杂。
贺子芩将头微偏,隐约间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脊。
笔挺的后背,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即使随意站着的一个背影,都叫人挪不开视线。
贺子芩深吸了口气,扬出个笑脸,走了进去“我来晚了。”
傅知焕听到人声,将头微偏了下,目光在贺子芩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挪开。
贺子芩觉得心头猛地一坠。
立刻有人笑着来带她入席“我介绍一下,她叫贺子芩,可是我们行业的翘楚,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有才华的律师了,这么多年来打过的官司不计其数,却只输过两次。”
贺子芩笑了声“两次也是输,我应该自勉。”
这句话一出口,便有人拊掌夸她谦逊。
无论是否真心诚意,在座的都是各行业内拔尖的人,表面的话都能说得好听。
贺子芩入座时,特地留了个心眼,默不作声的绕了圈,在傅知焕身旁坐下。
周围的人大多都在侃侃而谈,根本没在意她这点小动作。
傅知焕留意到自己身旁坐了个人,只是偏了下目光,很浅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下,然后移开。
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小铜杯,似乎是在端详着上面的花纹,似乎对参与别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但有人和他搭话时,还是会礼貌性地回复两句。
“傅先生对这种器具很感兴趣”贺子芩忍了半晌,最后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傅知焕看她一眼,反应淡淡的“嗯。”
贺子芩立刻顺着话茬往下接“我也喜欢收集些瓷器杯子之类的,如果傅先生喜欢,我们可以分享下经验。”
傅知焕脸上的表情没太大变化,只是平静地抬手将杯子换了个面“抱歉,突然觉得不感兴趣了。”
这略带着些冷淡的语气,让贺子芩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其实从刚才一进场,意图和傅知焕搭话的人就不在少数。因为这位年轻的检察官,自从上任以来就屡受褒奖,行为处事也是雷厉风行,果断而又一针见血。
除此之外,也又传言说他家世深厚,虽然这么多年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族,但好像是世代经商,是随随便便一跺脚就能惊动风云的巨鳄。
这些话虽然无从证实,但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许多人有意想要攀附这个关系,但傅知焕却也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这号人物,人人都揣着颗心,生怕在他面前说错话。
话题聊了一圈,又绕到了贺子芩的头上。
毕竟她刚回国,这么些年又名声在外,对她好奇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我听人说贺小姐出国留学,是因为输了一场官司”
贺子芩笑了声,然后道“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