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也不敢明着拿周家人怎么样, 只是多年来魏家夫妇早就习惯了明里暗里刺上几句周家小辈, 那天反倒被嘲,离场的时候脸色着实相当精彩。
到家后周季然连连感叹, 舒予期的出现真叫恰到好处,活像个为了打脸而生的工具人。
当然这话他不敢当着爸妈的面说。
周舟问他何出此言, 就见自家的便宜哥哥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眉毛压得低低的,摆了摆食指“如果他不来, 你还得自己对着那魏宏说自己有多么厉害,做了哪些活儿, 有哪些成绩,这多跌份儿啊。”
周舟“”
“装逼之道, 第一是扮猪吃老虎,第二便是杀人于谈笑间。就是要那种,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不想显摆,是你逼我,的这种感觉。”
“而这种工具人呢, 根本莫得感情,除了服务主角帮助打脸之外, 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用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周舟“”她想起那天晚宴结束后舒予期便匆匆离去, 似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连话都没留下一句,只是又在微信上发了几道题目过来。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周季然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周舟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眉眼藏着一点压不住的笑意“周季然说你没有感情。”
舒予期“”
他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她变了很多。六十年代的周舟虽然同样鲜活,却从未如此耀眼。
宽大的廊桥尽头,站着面带微笑的全体乘务组成员,左右两侧张贴着某知名家具公司的巨幅广告,宣传画里,一位高大的外国男性露着稳重优雅的笑容。
核心组的三人小群里,苏博一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苏博一:学妹加油到了记得联络老板,我和微微明天就到。
周舟回复“好的,放心”,随即就把手机揣进兜里。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背下了键盘上的英文字母表,运指如飞,和成长在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位年轻人都一般无二。
虽然她同样爱惜东西,却再不会像最初那样用t恤衫把手机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了。
她已经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
周舟收好手机,带着好奇,从巨幅广告的缝隙间望出去玻璃廊桥外是一片空旷开阔的平地,视线所及没有任何高楼大厦的存在。
疏朗的日光下,匍匐在地上的飞机像极了某种庞大的史前生物,却又无声诉说着工业文明的神奇。
从廊桥通往机舱的路不长,通道内只有他们两人。
这种仿佛与世隔绝的静谧让她下意识想起一个先前忽略了的问题。
周舟微微仰起头“舒予期,你以前坐过飞机吗”
对方毫不犹豫点头,见她似乎有些疑惑,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进去再说。”
周舟若有所思地对上机长的目光那名高大英俊的男子已经上前一步,声音清朗稳重“舒先生,周小姐,欢迎登机。”
廊桥与飞机客舱的接驳处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沿着缝隙直直看下去,离地十几米的高度令人有些许眩晕。舒予期相当绅士地递出了手腕,周舟笑笑,礼貌地搀住了,又在踏上飞机后神情自然地放开了他。
她的确有一点恐高。
机舱。
两人都是登记在册的航空公司高级会员,乘务组率先将他们迎进来后,就去后边的舱位入口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