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都暗暗佩服起贾母了, 他原以为贾母私库里的东西已经是她全部的私房了,没想到贾母竟然还有这么大一笔钱财藏在贾家祖宅之中, 难不成贾母比他所想的还要精明能干不声不响的便可以在短短几十年间经营出这么多钱财
基于不便宜贾母与贾政的原则, 贾赦大手一挥便不客气的把夹层里的私房尽数收了起来。
贾赦回房后略略清点了一下,也不由得咋舌,十几个装满金锭、银锭的钱箱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万两银子,银钱也就罢了,那些古董字画才是少见的精品。
殷商的青铜器自不用提, 什么青铜鼎、青铜爵虽然不是什么大件,但可以看得出, 均是少见的传世器,不是从墓里出来的那种,更难得的是有一整套的青铜酒器, 青铜器传世的并不多, 即使有也是零零散散的单件居多, 像这样一整套的青铜酒器,贾赦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
精美的瓷器也有好些,除了少见的唐朝秘色瓷、宋朝的名瓷之外, 竟然还有好几件汝窑,其中还有一个汝窑孩儿枕,汝窑难烧,大件更是难得,更别提这孩儿枕捏制的活灵活现,酣态可掬,光就这么一个汝窑孩儿枕,只怕宫中也没有这等子精品。
饶是贾赦也忍不住贴在这汝窑孩儿枕上面躺了好一阵子,恋恋不舍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收了起来,在古代就是有这点不好,好东西都只能送宫中,让皇上享用着,像他们这般的普通人家好不容易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得藏着掖着,深怕犯了忌,着实可惜。
贾赦好不容易才从古董中抽出心神,开始仔细研究起那些字画了,如果说那些古董古玩已经够难得了,那些字画更是让贾赦着实吓了一跳,字数虽然不多,但件件都是足以做传家宝的珍品,里头竟有张旭的狂草、阎立本的春宴图、顾恺之的美人图等。
这些都是前前前不知道几朝的好东西,玩古玩久的人都知道,真正好的字画可比金银古董还要来的珍贵,毕竟这字画难以保存,一个不小心,字画便就毁了,这里随便一副,都可以做那些世家大族传世的珍宝了。
先前他把这些东西当成是贾母的私藏,倒没多想,不过如今一瞧,这些东西只怕不是贾母私藏,毕竟这些东西大多是宫里都难有的好东西,即使史家当年是开国大臣之一,当年一起冲进紫禁城的士兵何其多,他们能偷拿了宫中秘药便就不错了,不可能还有本事抢到这么多的古董字画。
即使史家当真有这本事,也不可能对个外嫁女如此大方,再则,贾母的嫁妆单子他可是亲自见过的,虽然那份嫁妆也不薄,不过还真及不上墙里藏的这些,要说是贾家先祖所言藏吗,这又不太可能。
他自幼由祖父母养大,自然知道这贾家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各房主子的私库之中,特别是他祖父母的私库里,反倒不在公库里,贾母至多对公库下手,这手还伸不到他祖父母的私库之中,况且祖父母房里的好东西大多便宜了他,要是贾家祖上曾经有过这种好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
贾赦微一沉吟,直接拿起一副古画,细细看着古画上的钤印了。
别小看钤印这种东西,像这等子不知经过多少时代古字画绝对不是凭空出现,必定是有一个流传的过程,借其钤印,可以看得出其流传轨迹,当初赵山长能发现贾政所送的字画是出自张家,也是以字画上的张家钤印为证。
当然这钤印也不是胡乱盖的,大多盖在边角不起眼处,或着是在字画上加裱空白纸,在上面题跋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