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回来后的几天里,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傅落银以前和他住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林水程压根儿就是猫,所以需要这样长时间的睡眠也不奇怪,面对他时, 心底也生出了更多的柔软和怜惜。
林水程睡觉的时候, 两只猫基本也就跟着他睡觉。
傅落银老琢磨着想把沙发搬到林水程房里,为自己再增添一个临时据点睡客房, 看不到林水程这件事, 让他觉得很焦虑。但是现在他跟林水程这个情况, 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时不时地进来溜达一下, 观察一下林水程和猫们的情况。
不需要开会办公的时候, 他就坐在林水程房里的书桌边,安静地看资料, 拿平板不出声的写字签文件。
林水程时不时会醒一下,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林水程醒来,傅落银都能感觉到。
他会回头去看林水程,如果林水程一脸迷茫困顿,他就知道他不出半分钟又会接着睡过去。如果林水程眼底很清醒, 他就会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伤口还疼不疼。
他的作息时间完全跟着林水程走, 晨昏颠倒, 醒了就下来洗澡吃个饭。
傅落银闲着无聊, 还拍了几个小视频, 摸清了两只猫的睡觉习惯。首长喜欢趴在林水程床头,睡一会儿后要起来换一个方向继续睡,一整晚过去,整只猫能转一百八十度。
而那只他不怎么待见的无名小灰猫习惯中途醒来了舔舔毛,舔完了再瘫倒睡过去,这猫还打呼噜放屁,完全不像首长,不是一只优雅的猫林水程怎么会养这样没有猫样的猫呢傅落银几次想把它丢出房门外,最后还是看在林水程没被吵醒的份儿上,没动手。
他琢磨着,等林水程头顶的伤好了之后,要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林水程的缝线是不需要拆线的那种,可以被自然吸收,但是还需要复查一下,他顺便还能带林水程去心理科确诊一下。
只是林水程这个性格的人,恐怕会对精神治疗有些抵触,具体怎样实施,他还要想办法。
凌晨三点,林水程动了动,傅落银回头看他,发觉他有醒来的意思,于是问道“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林水程看了看床头的首长和床尾的小灰猫,摇了摇头。
他挣扎着要起来下床,步子还是晃的,傅落银赶紧起身过来接住他,就听见林水程说“我要洗澡。今天我可以洗头了。”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傅落银心里咯噔一下。
林水程因为头上有伤的原因,连续三天没能洗成头,尽管身上每天都没有落下清洁,但是他依然浑身不舒服。
他爱干净,傅落银直接没收了房里的洗发露,只给林水程发定额的沐浴露。
为了怕伤口感染,他还关了淋浴的阀门,每天林水程进去前,他都会再给他头顶贴一个防水纱布。
傅落银说“伤口才三天呢,没长好,要不要再忍忍”
林水程瞅着他不说话。
傅落银这么高的一个人拦在床边,林水程也过不去,就这么被他卡在床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坐回了床边。
傅落银一低头,指尖就轻轻抚上了林水程的发端。
现在是冬天,林水程一直在睡,家里也干净,头发松软蓬松,傅落银完全没看出这样的头发哪儿要洗了,他低声笑“林水程,小林老师,林先生,算我求你了,再等等呗”
林水程喃喃地说“不舒服,这样要等多久,伤口已经不痒了,也没有很疼。”
傅落银慎重思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