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溪忍不住笑了笑,捧着脸继续看,但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这几人吃饭吃菜,怎么都不碰崽崽面前的那道鸡蛋羹啊老夫人素来不喜鸡蛋羹的淡淡清腥味,所以从来不食用,但宁王夫人和陆裕安兄弟俩也都不吃,这就奇怪了。
宿溪难免就怀疑,这鸡蛋羹里是不是下了什么泻药之类的
宁王妃和陆裕安面上表情都看不出来什么,还在老夫人面前对崽崽寒暄几句,但陆文秀这蠢货脸上表情就有些憋不住了,他时不时盯着崽崽看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异样。
宿溪的怀疑立刻变成了笃定――陆文秀这家伙又找死
陆文秀则压根不知道有人在屏幕外盯着自己,他一边扒饭一边盯着陆唤看,听说陆唤被老夫人赏赐了一片院子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喂鸡真是可笑,丢了宁王府的颜面,但难不成这庶子很喜欢吃鸡不成
陆文秀很是单线条地想,既然如此,便将泻药下在他面前的那道鸡蛋羹,以及他的酒水当中。
嘿,他即便不吃鸡蛋羹,总不可能不碰酒水吧
陆文秀风寒好后,不知为何竟然还泻了半个月,都快拉脱肛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成了病鬼,他心中恨意滔天,觉得是那神医的药有问题,但是又不敢和母亲说,于是便怪罪到――居然能替老夫人找来神医的陆唤头上。
无论怎么说,也要让他尝受一下自己遭过的罪
陆文秀自然知道现在老夫人重视陆唤,可那又怎样,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整蛊陆唤,又没整死,只是区区泻药而已,老夫人顶多是罚自己再面壁思过个三月半年,总不可能让自己这嫡孙去死
陆文秀这样想着,便一直盯着陆唤看,心中有些紧张,怎么还不吃
屏幕外的宿溪已经对陆文秀无语了,她都快熟悉陆文秀这副犯蠢的样子了。
她看向崽崽,但只见崽崽从头到尾,就没动过面前的鸡蛋羹,漆黑眼睫抬也不抬,完全无视陆文秀的样子。
宿溪顿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她聪明的崽。
但陆文秀当然不会死心,他突然站了起来,拿起面前的酒杯,对崽崽道“三弟,先前溪边的事是我不懂事,这次风寒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懂事不少,希望那件事,你也不要再计较了。”
他这行为突如其来,宿溪第一反应就是酒水中也有什么药物,顿时下意识绷紧,看向崽崽。
崽崽淡淡垂眸,神色无波,听到陆文秀的话之后,抬起眸来,朝他看了一眼。
宿溪心想,崽崽这么聪明,一定也能发现,用不着她操心
但随即就见,崽崽亦站了起来,伸手朝着面前的酒杯而去,像是打算拿起来,和陆文秀一道一饮而尽似的。
宿溪
等等,崽崽没发现酒水中有毒吗
宿溪不知道酒水里面有什么,但知道肯定有异样,不然陆文秀那么紧张干嘛。
她眼睁睁地瞧着崽崽拿起了那杯酒,端到嘴唇底下,她顿时急了,顾不上什么,将界面切换到正厅外,“啪”地一下一手朝屋檐剁下去。
于是噼里啪啦,老夫人的正厅外的屋檐突然碎掉了一地的瓦片,声响巨大,令老夫人和陆文秀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去。
就在这个功夫,宿溪飞快地拧了崽崽的手一下,夺过他手中酒杯,将他酒杯中的酒和陆文秀面前的杯子飞快替换了。
待到老夫人和陆文秀等人回过神来,老夫人吩咐下人去看看是否院墙年久失修,而陆文秀继续盯着陆唤,逼他喝下这杯酒时――
陆唤仰头将手中的酒杯饮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