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水狠狠将楚行云按进石缝里,自己再冲进去。层层叠叠的红蜥群铺天盖地,大张着嘴,霎时就将缝口堵死。
楚行云顾不及其他,一手先护住展连,另一手抠进石壁撑住身子。
突然,手背一麻,虎口就被咬了个对穿,紧接着,右肩一阵刺痛,很快,好几只红蜥爬跳上他的背部,细密的尖牙抠进去,将伤处的血肉翻出来啃食。
窒息般的疼痛漫过头顶,楚行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两腿一软,再不受控制地瘫在地上,身后,密密麻麻的红蜥蜂拥而至
骤然间,谢流水扑过来把他往壁上一压,同时,拽住他的手在某块凸石上一转
刹那如雷贯耳,石壁訇然中开。
一股白烟从里喷薄而出。像水遇了冬般,所有红蜥霎时冰滞。
那裂口越开越大,轰隆巨鸣响彻耳际,最后现出一条窄径来。
白烟未消,迷蒙之间,黯黯然不知其深。谢流水紧紧捂住楚行云的口鼻,楚行云则紧紧抓着展连,三人一道,迈入幽冥之中。
四方冷寂,所到之处,耳听之而无声无息,目视之而无色无形,唯两侧嶙峋石块刮擦四肢,让楚行云找回了点真实感。
谢流水在身后让他靠着作支撑,即便如此,行进也仍是困难,左脚的剑伤,背上的刀伤,被撕了肉的右腿肚楚行云已分不清血到底是从哪个部位流出来了,刚才咬自己的几只红蜥还留在身上,虽已不会动,但牙齿却仍扣在肉里,没法扯下来。
黑暗无尽,一身伤痛,意识恍惚,楚行云脑海中飘过一些细节,但他却捕捉不住。他想把问题一股脑砸到谢流水身上,却连动动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又走了多久,两边的石壁越来越紧,压得人喘不过气。狭小的空隙里,连行走都困难,更别说要再拖着一个展连。楚行云勉强侧过身,将展连扶上肩头,防止石块撞上他。又强迫双脚继续前进,腿肚上的血淋下来,滴进黝黑的石里,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极度倦乏的身体在无意识中,开始慢慢把重心移交给谢流水
突然,凭空一阵风,穿身而过,楚行云顿时一惊,向后一靠,急忙收住脚步,在黑暗中静静揣摩着风息流动。
阴测测的风从下边冒出来,楚行云伸手试探性地向前摸索,却空无一物,脚下石径戛然中断,两侧石壁陡然消失,前方一片空旷,不知其顶壁之高、底土之厚,恐是万丈深渊横亘于眼前。
楚行云正准备收回后仰的重心,小心向前探探路,却被身后的谢流水缓缓搂住。这疯子一点也不在乎他俩就站在崖口边上,轻笑一声
“呵楚侠客总算是犯错误了。”
谢流水偏过头,狎昵地吻他耳后,楚行云头皮一麻,乍然缩身,却惊觉,身体的重心,收不回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谢流水一手狠狠箍住他,另一手抓住他的手,猛地就将展连推进深渊里。
楚行云顷刻窒息,整颗心都吊到嗓子眼,最后只听“噗通”一声
下面是水
瞬间,谢流水抱着楚行云往前一跳
凌空的刹那,谢流水抓着他的手往前一伸,握到了一根铁链。
谢流水努力控制着重心,但四肢却不受他支配,二人配合不当,不断地往下坠去,链子剧烈地晃荡起来。未及停稳,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呛水声,连带着哗啦啦的翻搅,消停了一会,接着便是一声
“楚行云”
展连的声音回荡在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