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不是防她势大把他变成傀儡么不对,是萧广义跟他说让她皇姐封得离京越远越好。天圣太长公主的事迹,也是萧广义对他说的。
天子继续说“青鸾如果在怀城,能卡死你三个庶皇兄,挡在颖公和嘉公进京的必经之路上。怀城,驻扎亲随军,你把你大舅子萧广义安插了过去。如果颖公起兵,你说萧广义帮谁”
太子如坠冰窟,脑子里“嗡”地炸了。
天子憋屈挺久了,把太子干得这些蠢事倒出来,有种报复的畅快感,心里舒服多了。他踢开太子,抬腿便走。
太子回过神来,彻底慌了,他扑上去,抱紧天子的腿不撒手,喊“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道错了,儿臣改,儿臣一定改,儿臣愿意受罚,皇姐还没走远,还能追得回来,父皇父皇儿臣求你了儿臣不想死,父皇”皇姐扶他当傀儡,他还能活,他还是天子换别人当太子或天子他会死的。
太子还想让青鸾回来护他天子简直被他逗乐了,他说“裴曦神异不是人,不应该留,皇姐不应该嫁给他,更不应该给他生孩子,皇姐的孩子也不应该留,这些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你当着你母后的面,毫不掩饰自己要害你皇姐全家的意图。太子,你对着一个年迈病弱的老母亲,要置她的孩子孙女于死地,是何等恶毒的心肠,这个母亲,还是你的亲娘。”
“裴曦送给你的东西是想让你当一位开拓盛世的明君,你却要置他于万劫不复,又是何等的无义寡毒。”
“你是九玄的亲舅舅,嫡亲舅舅她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孙女。你连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都容不下。”
“青鸾护你当太子,换来的是你要诛灭她全家。你跟她之间有杀母之仇,你想请她回来扶立庶皇子当太子吗”
太子浑身颤栗,喊“父皇”。他趴在地上牢牢地抱紧天子的双腿,哭求道,“父皇,儿臣真的错了。”这一次不用涂大蒜,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他哭求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百倍、千倍、万倍地对皇姐好,不再跟她吵架,我处处听她的,父皇”
天子彻底满意了,这才像痛哭流涕的悔过样,涂什么大蒜汁。
天子借着废立太子的事,搅了遍浑水,翻出好几条潜伏在深处的大鱼。
颖公、嘉公这些都是根基浅的,仗着点血缘近又有这么点上位机会出来扑腾。
司马府弓箭司司掌越公,双公十三世侯,嫡出公主血脉,传世三百多年。他们的十五块封地是散开的,天子一直没有注意,直到后来裴曦献上围棋,棋下多了,再看大凤朝这个盘棋,他才注意到越公的封地虽然没有一块挨着一块,但彼此间是连成气的。
一旦越公起势,封地相互支应,被他们围起来的那些小封地直接就没了。
天子琢磨了下越公的封地,一旦开战,打他比他居狼国还要费劲,他离京城还近。
越公府的领头人不是越公,那就是个留在京城的门脸,吸引人目标麻痹人眼球的,到底是十五个公侯里的哪一个,暂时还看不出来。
天子盯着棋盘琢磨,纠结得直挠头发,下意识想叫青鸾过来帮他看看这棋盘,扭头见到她常坐的位置空荡荡的,视线定住好几息时间,才低喃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他把棋子打散,起身,溜达着出宫去青鸾长公主府。
这天下,谁当天子已经无所谓了,他何苦去愁怎么防范越公府。
天子逛完皇后的院子,又去到女儿和女婿住过的主院。
他们走了,仆人都没留一个,他派了身边的宫侍和宫女出来照看宅子,打理得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