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太庶府的前院时, 便见太庶府的披甲人拿着长戟站在院子里, 地上躺着六十多具尸体, 全是自家的披甲人和战奴。
另一侧,还捆着一百多个战奴和披甲人, 也是他府里的人,甚至连幼子的贴身护卫都全在这里。
他们身上的绳子捆得松,不是捆犯人的捆法, 只象征性地把人绑上。
战戟、骨刀包括府里的铜铲、铜锹都被搜出来堆在院子里, 由太庶亲自盯着官员清点。
他的夫人站在一侧, 头发有些零乱, 衣服上沾有血迹,一副血战打斗过的模样。
跟随他来到太庶府的披甲人和三十个战奴全被搜走身上的武器,有太庶府的官员前来清点。
老镇武侯取下腰上的铜剑一并递过去, 站在了夫人身旁。
镇国夫人三言两话把府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老镇武侯。
老镇武侯问“三郎呢”
镇国夫人说“被天子召进宫了。”
旁边的官员看向夫妻二人, 刚想喝斥,防止他二人串供, 目光触及他俩腰上的玉带和挂的腰牌,再看自家太庶视而不见的样子, 便闭上了嘴。
不多时, 官员把镇国夫人府里的披甲人、战奴、铜器的数量都清点完,来到太庶身前, “报太庶, 镇国夫人府共有披甲人一百名, 十位十夫长、两名百夫长,铜戟一百二十把,铜具三十七件。”余下的骨制武器无需清点,因为再多都不违制。
太庶问镇国夫人,“贵府的甲兵、铜器全在这里了吗”
老镇武侯早默数完数量,朝在场的人一指,说“三郎还未搬去曦公府,故两府的披甲人是合用的。城里的披甲人全在这里了,城郊,三郎的庄园还留有一个百夫长、三个十夫长、三十个披甲人。”他们没有封地,满府上下拢共只有三位主人,排场再大,也无需养太多甲兵。
太庶向清点数量的官员核实“镇国夫人马车上搜出来的新铸铜戟头有多少”
官员说“初步清点,五百铜戟,未曾细数,但大致不差。”
太庶又问过储铜重量。连铜盆和摆件一起算上才一千多斤,连一位公侯两千斤的份额都没占够,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镇国夫人府还跟以前的镇武侯府一样穷的吗
他挥挥手,说“没有违制,放人。”他又朝镇国夫人和老镇武侯拱手,说“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太庶放了镇武侯府的人,把搜来的物什都还回去,令人将死去的披甲人和战奴抬到后堂。这些死者生前所带的武器、腰牌都让人搜走了,也全都登记报失。
新继任的镇武侯裴昶骑马匆匆赶来,见到镇国夫人和老镇武侯正与太庶客客气气地说话,长松口气。
他上前行礼“父亲、母亲。”对太庶行了一个拱手礼。他虽然高太庶半级,但太庶是在京任职的六卿,见公侯不拜。
见过礼后,镇武侯裴昶才问“发生何事”
镇国夫人说“有人状告三郎私置铜戟,又往府里夹带了五百铜戟头进来。”
镇武侯裴昶倒抽冷气。五百一个公侯拱共才五百甲兵名额,这些铜戟放到谁家府上都够抄家灭门了。可这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他问“那这查到是何人所为了”
老镇武侯满脸淡定地说“你母亲和你弟弟加起来有一千名额,加上这五百铜戟头还差二百多才够。”
镇武侯裴昶“”弟弟不是铜钱精吗不是炭火日夜不灭地拿铜钱铸器吗他那么多金子,把战奴养得那么壮,没把这名额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