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大街上往返的公侯贵族们频频侧目。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裴三郎的大哥裴昶进京了。
卧牛山的那条路经过两年时间的修缮,危险路段加建了栈道护栏,已经不难走了,沿途设有补给点保障安全,不用再大车小车地拉载沿途粮草,加上沉重的粮食布帛也早就在京里备好,新任的镇武侯裴昶进京纳贡只需要带上新猎到的兽皮等新得的贡品,轻车上路即可,比起他老爹好得多得多。
进京的路,他是陪他父亲走过多次的,遇到的凶险更胜裴三郎进京那年,知道以前有多险,对此自是万分感激自家弟弟。他进京得先回自己的镇武侯府,待收拾之后再去拜会父母。
裴三郎住在京里,亲大哥远道而来,他是当弟弟的,自当是他去迎哥哥。
如今他的爵位比哥哥高,又处在风口浪尖,京里更有人在故意传“老镇武侯府的嫡长子和嫡次子皆不如嫡三子”,“以后镇武侯见到曦公怕是见面就得磕头”这样的闲言碎语,意图挑拨。他管不了别人的传言,但人的感情是相处起来的,兄弟间要走动起来才亲。
打虎亲口弟,上阵父子兵。人家能传那样的传言,说明是不想看他们兄弟和睦的。他就更得跟哥哥好好相信,维系好关系。
他经过上辈子,太知道一个家内耗下去会是什么样。
裴三郎听到仆人来报他大哥到京了,当即到客堂去跟正在待客的母亲汇报一声,便让人去备马车准备去镇武侯府。
客堂的客人不是别人,又是瑞临公主。
他家跟瑞临公主府的亲事没成,他原以为两家可能会默默的当作从没往来过,结果她娘跟瑞临公主反倒更好了,没事就凑到一起泡个澡踢个蹴鞠。他后院那非常有脸的护手霜和面霜,都还让他娘顺了两瓶给瑞临公主。
他挺纳闷,后来他娘提了句,等到他成亲,得改口称瑞临公主为姑母。
呃有点尴尬就是,告辞。
他客客气气地向瑞临公主告辞,坐上马车出府见他哥去。
瑞临公主很想得开,裴三郎能把天罚石铸成神剑,这女婿就不是她能想的了。
她封公主不过二十多年,根基浅薄,比不起那些累世公府。她家如果也想成为累世公府,就得趁现在跟天子皇室的关系还近,好好经营。如果让那些庶子上位,他们提拔母族都忙不过来,哪轮得上搭理她这庶出姑姑。嫡皇子虽小,长公主却是个有能为能护得住弟弟的,又与她女儿交好。裴三郎当不成她女婿,能成她的侄女婿也是一样。
镇国夫人的脾气秉性也是合她胃口的,两人很能凑得到一处,无论是日常吃用还是京里那些风风雨雨的,有的是可聊的,没事私底下还能折腾些物什。
这正说着话,府上管家带着裴三郎的一个负责后院的管事急匆匆地奔进来,两人进入客堂便跪趴在地,浑身都在抖。
镇国夫人都还不及问发生什么事,就听到管家说“刚有豪商送来的几车奇石里藏藏有大量新铸的铜戟。那那几车都是上面是石头,下下面全是铜戟,新新铸的铜戟,火气都没退。”
瑞临公主吓得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问“人扣下了吗”
管家说“扣下了,那豪商吓瘫痪在地,连说不知道”
镇国夫人没听他说后面的事,当即叫来两个披甲人,让他们带着一队战奴去太庶府报案,说有人往镇国夫人府送铜械意图构陷。她催促道“火速前去。”
两个披甲人抱拳领命,不敢耽搁,立即点上一队战奴从前院飞奔出府。
镇国夫人又叫来两个十夫长,各领一队披甲人出府,从后门往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