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跟着太庶进去,也没有免了盘查手续。
走进大门,便见两侧高墙上开设有很多透气小孔,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十分瘆人。
墙头和墙脚都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裴三郎之前办理契书时,太庶府对公侯贵族们的特殊优待、办事小官做小伏低,还以为排在六卿衙门最末位的太庶府不过如此。
如今看来,哪怕是最末位的也不简单。
太庶府听起来就像是公安局、法院、民政大厅合而为一,现在还得加个堪比关押重犯监狱的看守所。
这个世界没有牢改,被审判后通常有四种结局无罪释放、拿钱赎罪、处死、罚为奴隶。
他们继续向前走,又走过长巷,到尽头时出现岔路。
岔路尽头是一间开阔的大堂,上面挂着“判裁司”牌子,左右两则是通道。通道很是昏暗,两侧是牢房。
大堂里正在审犯人。
正堂的木架上大字形绑着一个人,那人被扒得连条裤子都没剩,浑身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淌。
主位空着,两侧摆着矮桌,坐了五个人,每位都是身着丝绸绫罗、腰缠玉带,身份不凡。
其中一个还是裴三郎的老熟人太内司的扛把子望公。
三人跟着太庶进到正堂,一一见礼。
太庶把手里的那份契书给太师、太傅、太保三公翻阅,又再给太礼府的信公和望公过目,说“上门来催债的,十位公爵加起来一共是三万一千两。”
望公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裴三郎。
裴三郎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太师、太傅、太保很有默契地假装不知道望公借了三万两金子给裴三郎,暗自同情又有点兴灾乐祸。
望公淡定地吩咐差役,“继续审,别停。”
木架的血人虚弱地求饶“我什么都招了。”
望公说“还有哪些公侯留京。”
“律律世侯,他在珠玉巷有座宅子,养了个小妾。小妾待产,快要生了。我前些日子去花巷时遇到他,想想必他还没离京。”
望公问“前些日子是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五。”
望公“嗯”了声,重复道“三月二十五。”
太庶挥手,当即有差役抱拳领命,对守在大堂门口待命的天子亲随军披甲人头头传讯“珠玉巷,律世侯。”
分到任务的披甲人小头目,快步跑出大牢,点齐人手去捉律世侯。
裴三郎的手和脚开始抖。这案子有点大。
姜二郎不断咽唾沫,额头有冷汗滴下。
鲁二郎悄悄地打量那被吊起来的血人,认出是汤公,又低下头去。
望公继续审着汤公。
太师觑了觑望公和裴三郎,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诸位怎么看”
望公的里子和面子还是要保的,况且这事隐约跟顶上那位有点关联,万一被怪罪,他们可担待不起。
在座的几位自然是没有异议的,都点头附和。
太庶当场拆阅完所有契书,核对无误后,当场吩咐手下去办。
三人心头的大石落地,千恩万谢地叩了几个响头,这才去前堂办理过契手续。
遇到这几位同时在场,拿钱可没用。
姜二郎很是大方地把带来的几十贯铜钱给了办事员,让他们分发。
他们回去后便张罗厚礼,给那几位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