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讽刺的话,“你伶牙俐齿的样子真美,往后就别藏着遮着了,尽管使出来。至于你这小小要求,我没道理不应。”
虞烟只莞尔一笑。
不一会儿,徐嬷就过来了,说“女君,这马上入夏了,想必翡翠阁也来了新款式,可要出去逛一逛”
这不过是句客气话,想必是刚傅少廷吩咐了的。
虞烟柔声应下,收拾好了便带着忍冬随徐嬷出府。
她在皇宫时,不敢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步步为营保命;可都出了皇宫,依旧被关在比皇宫小一百倍不止的北苑里,且不自由,往后的几十年都像个犯人般,她又怎么可能认命。
能走出牢笼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哪怕只是一时。
徐嬷把虞烟带到府门口,与傅荣交代了两句,才往回走。
傅荣挠了挠后脑勺,不敢多看美得惊人的虞烟,目光偏了偏,正好落在忍冬身上,“女君安好,君上有事过来不了,吩咐属下陪女君逛逛惠阳城。”
实则是监护。
虞烟轻声应“辛苦你了。”
傅荣脸都红了,可皮肤黑,看不出来,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忍冬没忍得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荣反射性问“你笑什么”
忍冬知失礼了,收了笑忙看了眼面容依旧温柔美好的虞烟,这才松了口气,对上傅荣的视线忙摇了摇头。
对比京城来说,漠北的风气要开放得多,大街上男女同行也不是奇事,并且这里的女子地位更高一些,一夫一妻制实属正常,只有地位极高的男子纳妾才不会被旁人唾弃。
换句话说,一般的商人或平民自身没什么能力,只够妻儿温饱,还出去招三惹四,这叫不自量力,不止会被女人吐槽,更会被男人看不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一个漠北的小商贩,生于大山村,长于大山村,到了年纪便娶妻生子,没几年父亲上山打猎被摔断了腿,此后瘫痪在床,没熬过一年就去了。母亲遭受重大打击也卧病在床,小两口整日焦心,最后男子提出,让妻子在家照顾母亲孩子,他出门闯荡。
男子就这样出门了,一晃几年过去,在惠阳城落地生根,还做起了小生意,吃穿不愁,来给他说亲的不少。直到有一天,妻子带着女儿找了过来,告知母亲已死且安排妥当,这才闻了村里的能人说他在城里发财了,连日连夜赶来了惠阳城,没想到丈夫早有了新欢,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她在老家照顾老小,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又一天的熬,万万没想到,丈夫挣了钱,身边竟有了新的女人,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不够丈夫的阻拦,非闹到了君上府。
而那时,漠北的君上已是傅少廷,听了前言后语,便下了一道指令。
一夫一妻制才能阖家欢乐,更何况是有了妻儿还在外头鬼混,若有违反者,交给官府处置。
这条指令一出,君上在女人中的威望大大增加了,保护了她们的权益,以前明知道丈夫在外头有小的,敢怒不敢言,现在不同了,可以报官。
这条指令在男人群中确实引起了非议,可又敢怒不敢言。后来渐渐的,女人的地位慢慢提高了。若非是世道太乱了,谁愿意去当小的,放着正经娘子不做。
傅少廷下这条指令,也是受了老漠北王的影响,她娘本是良家女子,却被漠北王看上了硬带回来,不得已认命生下他,才导致后院的不平衡。
若是后院只有一个女人,孩子都是同父同母,想必就不会出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