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李钺便常常寻了借口往谢嫦这儿送东西,不拘贵重与否,便只是有些有趣的,他也会寻了送来。
借着从后族娶妇的理由,礼部直接按着娶嫡妻的礼仪给谢嫦安排婚仪。
裴家便有些怨言,可想到谢嫦的身份,又想到李钺守的那一年妻孝,便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还得笑着送上重礼。
至于小郡主那边,他们东西送的不少,人却是少去看的。毕竟不是世子,实在不能叫他们放在心上。
谢嫦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在镜子前,朱氏这位父母兄弟聚在,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母亲亲自作为全福太太为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谢嫦听着这些祝
福之语,眼里不知不觉,便含了泪。
“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朱氏快速念完口中词,忙来劝女儿,“便是嫁到皇家,也不怕什么,若你受了欺负,只管回来告状就是。你爹和几个兄弟都在京中呢。”
“我才不怕呢,”谢嫦抱着朱氏的腰,把脸靠在朱氏身上,“他要是敢欺负我,我自己就能骂他了。我怕就是舍不得爹娘。以后我请娘去庄子上玩,娘可不能拒绝我。”
“好好好,”朱氏红着眼睛,轻抚着女儿的发顶,“如今你两个嫂子都在家,娘万事不管,只做个老封君,你要想让娘陪你去哪儿玩,娘都去,好不好”
“那可说定了,”谢嫦轻轻笑开,泪珠却晕湿了朱氏腰间的衣裳。
次日上午,金堂作为娘家人,提前到了谢宅中。
他虽没进来,谢嫦却是听得见金堂帮她拦门的。
李钺瞧见帮忙守在外头的事金堂,就觉得要遭。果然只金堂一个,就拦出了一夫当关的架势。
最后李钺无法,只得求金堂“小舅舅高抬贵手,好歹让我把媳妇娶回家去好不好”
“今儿别套近乎,”金堂没好气道,“我这会儿可是娘家人,要这么轻易的叫你把新娘子接走了,怎么能显出新娘子的贵重来”
“贵重贵重,再没比她更贵重的了,”李钺都快被他小舅舅给急坏了。
金堂这才慢悠悠的道“成吧,反正我是看得见的,要是你敢欺负我侄女儿,我可是要打上门去的。”
“小舅舅你就放心吧,要是我敢欺负她,不用你上门,我自个上家里来等着你揍好不好,”李钺说着,又凑近了金堂,许诺日后必然把掌家、财政大权都交到谢嫦手中,自个儿绝对不藏半分,才让金堂勉强点头,让开了路。
谢嫦听见门开了,微微偏了偏头,在喜嬷嬷的指导下被大哥背着一步步送上了千工轿。
轿子一路平平稳稳,直接进了宫。
为了显示对这门婚事的看重,李恪直接点了从前皇子们常住的重华宫作为谢嫦和李钺的婚房。还特许他们在重华宫住到三天回门后,再回亲王府去。
虽然李钺念念叨叨,觉得在宫里还不如在王府方便,可不得不承认,这是给他俩做脸呢
,拒绝不得。有了这么一遭,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质疑谢嫦这个王妃的尊贵了。
挑开喜帕、结发、合卺。
谢嫦觉得,自己怕是都被对面李钺脸上的喜气熏得醉了,不然怎么看着李钺眼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都是抹不去的温和笑意呢。
等到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李钺才笑着把谢嫦抱起来转了两圈“嫦儿,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是,我是,你快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