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去买酒,便日日碰到李白,这样的日子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李白提出邀约,想和她共饮一杯,那天过后,两人经常一同把酒言欢。
李白此人桀骜不驯,甚至有些自负,于是他从不主动追求名利,直到后来经过吴筠那个神棍的举荐,才被召到了长安。
他们便是在长安认识的。
只是好景不长,一个放浪不羁的人本就和官场不太对付,被权贵构陷而被唐玄宗赐金放还。
离开长安的那天,艾喻去送他。
李白看着她,笑得豪放,“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可愿和我一同出游”
艾喻本就无牵无挂,当即便答应下来,和李白厮混了八年。
八年里两人每夕相处,把酒言欢,游历山东,又应邀前往嵩山,同李白两个朋友登高宴饮,纵情放歌。
将进酒便是那时所作。
前两句是李白当时郁郁不得志的慨叹,而后才是对他们的劝酒。
李白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但因为清高自傲一次次错过机会。而那年的李白已经51岁,他伤感于人生苦短,悲痛于这一生的一事无成。
艾喻分明能从他赋诗的语气中听到一丝颤抖和感伤。
只是不过两句,李白选择短暂忘却苦恼,姑且作乐,于是后面又恢复了恣意豪迈的声音。
而电视里的傅庭远从头到尾演的都是一成不变的张狂。
“这演的那里是诗仙,分明是个酒鬼。”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艾喻遮掩似的垂眸,随口说道。
江丛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演得有点过了。”
电视中的傅庭远仍在笑着,艾喻仰头靠在沙发上,轻轻合上了眼。
将进酒后,艾喻便只身回到了长安,李白失常会给她寄信。有时是几句话几句问候,有时还会附带一首赠诗。
她收到的最后一封李白的信,里面只字未写,她当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几个月后,李白最后一首临路歌流传至长安。
那是艾喻自亲人离世后第一次感受到怅然的孤独感。
无数记忆涌来,艾喻脑袋昏沉沉的,意识有些涣散。
不知何时电视已经被江丛灿随手关掉了,室内很静,江丛灿睇了眼闭目养神的艾喻,“饿吗我去做饭。”
像是害怕吵醒了艾喻似的,他语气很轻。
艾喻没有出声,呼吸声一浅一深,似乎真的睡了过去。
江丛灿静静看着,久久没有动身。
艾喻的睡颜看起来有些乖巧,卸下了平日里的防备与冷漠,看上去和普通女孩一样。
“好好休息吧,”江丛灿扯了扯唇,伸手覆上艾喻的额头,“接下来你会很忙的。”
话音未落,男人大掌覆盖之处浮现出一道浅浅的亮光。
艾喻的呼吸似乎更沉了些。
艾喻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看到了些故人,熟悉的身影一一掠过脑海,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艾喻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做梦会惊醒,床不舒服也会辗转反侧,但奇怪的是这一觉她睡得舒服极了,醒来时甚至有一种筋骨舒展之感。
艾喻伸了个懒腰,待她看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时却突然一愣。
她怎么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在客厅睡着的。
而此时头顶上的灯,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