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丛灿单手开急救箱,一边注视着他手上的伤口是否有出现变化。
急救箱是铁扣,一只手开得有些吃力,江丛灿倒也没指望艾喻帮忙,好一会儿才打开箱子。
艾喻心中已经默数到了三十。
时间过了。
她经历过最惨痛的创伤自愈时间也就三十秒,而她刚刚默数时还刻意放缓了速度。
很显然,江丛灿并不能自愈。
她的计划全盘落空,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半晌,她伸手拿过了男人手里的酒精瓶,帮他解开瓶盖,又掏出棉签沾了沾。
江丛灿一愣,转头看她。
艾喻瞥他一眼,语气比刚刚冷淡不少,“伸手。”
江丛灿依言伸手。
艾喻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擦拭起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末了,又用创口贴将伤口包住。
她全程一言不发,像是有什么心事,手上动作却很轻,没有让江丛灿感到丝毫不适。
一系列动作完成,艾喻将东西收好,抬步走上楼去,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再放到江丛灿身上。
江丛灿也不在意,看着艾喻的背影,嘴角带笑,“不吃饭了”
艾喻背着身摆手,“没胃口。”
待艾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道中,江丛灿才缓缓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手上包扎完好的创口贴,轻笑两声。
下一秒,江丛灿撕开刚刚包好的创口贴。
手指上的血迹还在,却哪里还有一丝刀伤残留的痕迹。
脑中回想起刚刚艾喻的一系列动作,他不免有些想笑。
从进门开始她就没收敛过她的小心思,这样低劣的小伎俩,他又岂会不知。
只是既然她想试探他,他给她试探便是。
总归他不会让她察觉到什么。
二楼房间内,艾喻手里捧着自己的画像,陷入沉思。
从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江丛灿起,她就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
如果只是飞机上江丛灿的异常举动,或许还可能是偶然,但她分明在江丛灿身上看不到任何过去和未来,他又怎么能成立为一个普通人呢。
艾喻脑中思绪杂乱如麻,甚至头都晕了起来。
她重新卷起画放至床边,闭眼揉了揉眉心。
再睁开眼,余光却突然瞥过床头柜上的两本古籍。
她随手拿起面上的礼记祭法翻了翻。
书籍已经有些年限了,纸张的质感也不是很好,书也很薄,薄到只有两页。
古籍没有译文,艾喻却是能看懂的。
“大凡生于天地之间者,皆曰命。”
总的来说,凡是生活在天地之间的东西都称为生命体。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
一切山林、川谷、丘陵,只要它能吞云吐雾,兴风作雨,出现异常现象,就把它叫做神。
“神”
艾喻喃喃出声。
这世上真的有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