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掏出手机,“要我为您叫保洁服务吗”
“不用。”艾喻伸手按下二楼吊灯的开关,也没有拿行李的意思,提着包便往楼上走,“你可以回去了。”
小李点头应好,准备出门,又转过身来,“我明天几点过来接您呢”
“好好休息吧,”艾喻也不回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兴致阑珊,“我一般不出门。”
不等小李回应,艾喻走进二楼主卧,从里面合上了房门。
小李摸不着头脑,晕乎乎地出了别墅,也不明白艾喻口中的“一般不出门”作何用意,只道这雇主奇怪又神秘。
总归艾喻通过公司定了他两年,这已经是他在公司接过最久的一单了,反正他手机24小时开机听从安排就行了。
直到两周过去小李都没能接到艾喻一个电话后,他才明白她的不常出门并非玩笑。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二楼主卧内,辅一进门就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巨幅画像。
目标大显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屋内所有家具包括墙上的吊灯都被盖上了白布,且都布满灰尘,唯独这幅画包括相框四周一尘不染,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是幅人像画,看材质应该是油画,却逼真得像照片。
画像上,一个身着纱衣长裙的女人嘴角噙着笑,胸前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绮罗纤缕见肌肤便是如此。
仅从服饰来看,应是唐朝时期的女人。
女人手里轻轻拖着把团扇,眼中含泪,朝作画之人看着,明明是旧时贵族女子的打扮,眉眼间却有一抹晕不开的愁思。
如果小李看到画中之人,一定会惊讶此人与艾喻的相似程度。
与其说相似,倒不如说,这是同一个人。
艾喻看着画中的女人,有些愣神。
一千四百多年了,她的磨难还没有结束。
这幅画是她杀人那天所画。
撕不烂烧不坏也毁不掉,像是对她的诅咒一样,画不灭,人亦不灭。
所以艾喻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都是确认画像是否会出现变化。
她从不相信世间会有长生不老一说,直到自己成为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说来可笑,那么多皇亲贵族穷尽一生寻求长生不老的秘方,却并不知道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老不死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去世,亲眼见证一个接一个的王朝崛起和陨落,目睹了新旧社会的更迭。
她没有家人,因为受够了经历挚友死亡也不再交朋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老不死,看似美好的一个词,又饱藏了多少孤独。
她甚至不知道诅咒是从何时开始的,只是有一天她帮阿娘切菜时割伤了自己,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疼痛是真实的,却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自那以后,她小心谨慎地不让自己受伤,却发现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在变老,而她却没有。
她被邻居和亲朋好友指摘为怪物,家里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那时的她天真地认为,只要她躲起来,就没有人能发现的异常,却还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找到,甚至想迫害她的家人。
到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得,阿娘将卷好的画像和盘缠递给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她的确走了,甚至收到父母去世的消息,也只能连夜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