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思慎怔了怔,然后哑然失笑道“看来倒是在下看走眼了,没想到姑娘连朝政之事,都颇有涉猎。”
若不是慧极之人,又怎能在孙文谦身旁待了一年之久,还未被识破身份。又怎会见林思慎第一面,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两人心照不宣,南卿琴垂眸欠身“小女子恭送大人。”
林思慎点了点头,拱手道“姑娘保重,在下告辞。”
待林思慎从涟漪阁离开回到官驿,已经是深更半夜,一回到官驿林思慎便赶紧让墨竹收拾了行囊,打算一早城门打开后,便出城去一趟平凉城。
墨竹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偏头看了眼在桌边翻阅账本的林思慎,忍不住问道“那女子不过是一家之言,公子难道轻易就信了她”
林思慎一页一页的翻阅着账本,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倒也不是全然信她,不过她今日提起了一件事,让我格外的留意。”
墨竹停了手,转身问道“何事”
林思慎终于放下了账本,她微微敛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五年前平凉城,也有不少人离奇失踪,与如今定西城的失踪案格外的相似。楚司马当时也正在查失踪案,可笑的是,案子还没查清,他反被孙文谦查出有谋逆之嫌,府上百来余口被就地诛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墨竹闻言怔了怔,当即醒悟道“如此说来,难不成是楚司马查到了一些眉目,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被孙文谦栽赃构陷灭口了”
林思慎站起身来,脸上笑意逐渐冰冷“现下还不能肯定,不过平凉城的失踪案,和定西城的失踪案肯定有所联系。我倒要看看,这陇右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以至于能牵连楚司马一族百来余口人遭此横祸。”
墨竹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林思慎,犹豫道“公子,陛下让公子来陇右,是想让公子查贪腐一案,可如今公子似乎”
林思慎瞬间就明白了墨竹为何突然这么说,她笑问道“墨竹,你可是我查的太深,和楚司马一样惹来横祸”
墨竹点了点头,蹙眉轻声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现在可是在孙文谦管辖的地界,公子身旁的护卫又不多。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孙文谦要真对公子起了杀心,事了再随意推到旁人身上,他还能继续逍遥快活着。”
这事林思慎当然知道,只不过她看上去似乎不以为然,她淡淡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是如此危险境地,反倒越是容易查清这陇右藏着的秘密。不如你与我打个赌,我猜明日一早我们出城,孙文谦绝不会派人来拦。”
墨竹也知晓自己是劝不住林思慎的,她咬着唇瞥了林思慎一眼,转身继续收拾着行囊“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那奴婢又何必上赶着输呢。”
林思慎缓步走到窗边,轻声叹道“在这定西城中,我还安稳些,不过明日出了城,就真该万分小心了。”
天上悬着的明月格外皎洁,林思慎遥遥抬眸望着,突然就走了神。
墨竹收拾好了行囊,替林思慎斟了一杯茶,而后一转身,就见她一言不发的痴痴望月。她走到林思慎身后,抿唇轻声问了句“公子可是在想郡主”
林思慎笑了笑,失神的喃喃道“不知她会不会来。”
说这话时,林思慎眸中光亮骤然温柔了起来,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失落。
墨竹一言不发的将茶盏放在窗台边,而后识趣的退出了出去,她怔怔的靠在房门边发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屋内林思慎也依在窗台边发呆,身旁温热的茶水袅袅升起一阵雾气,连带着似乎在朦胧了林思慎的视线,她幽幽叹了口气,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