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流停了,江淮就挤出一个字。
女老师又走远。
江淮深呼一口气“主席,我没洗手。”
薄渐轻声问“很脏么”
“废话。”
薄渐“那你去学校便利店帮我买瓶漱口水我”
江淮丢过来一块泡泡糖。
薄渐接过来甜牛奶味。
薄渐先推开男厕门,洗手,抽纸,擦干净,把纸巾叠好扔进垃圾桶,才拆开泡泡糖“江淮,你怎么老在厕所吃糖”
江淮“”
“滚。”他没什么表情也给自己拆了块,“我不是在厕所吃糖,我是在厕所抽烟。”他把糖纸揉成一团,“抽完吃糖盖烟味。”
两个人出了厕所。
走廊拐角站着俩老师,一个高二英语组组长,一个德育主任。
女老师说“主任,刚刚我看见窗户翻进来个学生,也可能是两个人,他俩进男厕所了,但这是三楼,怎么可能”
女老师静了,转头过来。
江淮手比脑子反应快,立马就把薄渐冲锋衣的帽子给他扣头上了,拽着薄渐“跑”
德育主任反应过来“你们俩站住”
江淮头也不回,撒丫子往前跑。
德育主任今年四十,身材保持得还不错,他一见前面俩学生跑了,当即就拔脚跟了上去“你们俩跑什么跑”
他不用抓人,看那辫子就知道其中一个是江淮。
另一个鸡贼,把校服帽子给扣上了,光看个背影看不大出来但也眼熟,估计是跟江淮不分上下的年纪吊车尾之流。
“站住有什么好跑的”
德育主任说的是真心话,别说其中一个他都认出来了,就是没认出来,东楼他不比这些学生熟,前面走廊拐过去就到头了。
德育主任这么一想,跑也懒得跑了。反正又跑不了。
人到中年,比不上这些上蹿下跳的小孩了。再说跟几个学生屁股后面撵,有失为人师的风度。
但德育主任万万没想到,当他胸有成竹地拐过走廊的时候,走廊死角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扇窗户大开,往走廊灌风。
一般跑跑跳跳,江淮不太容易岔气。但一有人撵他烦他,他一分神,就容易岔气。
江淮粗暴地踹开天台门,冷风一下子从天台灌进来,刚刚出的汗几乎一下子就被吹得冷干,贴在皮上。手臂一下子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喘着气往前走,扯了扯衬衫衣领,解了粒扣子。
江淮弯着腰,手撑在大腿上。他往后扭了扭头。
好学生跟他一起上了天台。工工整整的冲锋衣被他攥得乱七八糟,袖口堆着褶子,帽子也七零八落,压着薄渐的头发。
江淮突然就笑出声“爽吗”
主席倒也没恼。他合上天台门,拉了帽子下来“其实有监控,跑也没用。”
“那你可以呆着别动,”江淮笑,“跟我跑什么”
薄渐笑了笑,算是回答“挺爽的。”
江淮不大来天台。今天是第一回。
天台定时有人打扫卫生,卫生条件还可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叠着一摞被风吹得满地狼藉的废卷子。
江淮抽了两张纸铺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头,眯着眼看天。
天色很好。
薄渐脱了外套,细致地又把袖口,衣摆全部一点点抚平整。他对叠了下,递给江淮“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