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政治老师转头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岩浆冲向活火山山顶。
她噌噌噌上去,一教鞭抽在讲台“你们这些找不着课本的,现在带着你们的课本和学案去走廊上站着,不补完作业不准进来课代表把人名记一下,下周我一个个检查”
站起来的一个个如丧考妣,慢腾腾地向外挪。
江淮在后面举手“老师,我学案没了。”
“那就抄一份”政治老师吼。
江淮细微地一抖,赶紧出去了。
走廊上出来了十个人。
江淮靠在窗户沿儿上,把这几个同学挨个看了一眼除了薄渐,都不认识。
江淮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折回教室,拿了抄作业的家当。
走廊上没桌子没凳子,就俩窗户沿,有的弯腰垫在沿上补作业的,有的撑在墙上写,有的直接坐到了地上。一个个苦哈哈地翻崭新的政治书找知识点。
唯独薄渐一个人不靠不倚地站着,把书抵在小臂上,低着眸子,垫着书写学案。
一个看上去舒服,但写字难受的装逼姿势。
江淮左手拎着张白纸,右手攥着支中性笔,慢吞吞地挪过去,主动搭话“主席,这么写作业不难受吗”
薄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可以坐地上的。”江淮提议。
半天,薄渐惜字如金地说“脏。”
江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纸,又抬头,认真地看着薄渐“主席,我刚刚把你正义举报了,你生气吗”
薄渐没有诚意地笑了一下“没有。”他说,“正义举报,你做得对。”
“哦,”江淮说,“主席大度,非常人能及。”
“谢谢夸奖。”
“那大度的主席,”江淮顿了一下,“你可以把你的政治学案借你的前桌抄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