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刺痛她眼睛,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壁灯。埃里克坐在她身边,专注地凝望着她。他似乎又饮了酒,烈酒醇香、木质清香混合着男人高热体温,从他衣领里散发出来。只有在饮酒时候,他体温才会像正常人一样温暖。
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吻上他残缺侧脸“我好想你。”
他看着她,几近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也想你。”
听见他这么说,白兰芝就知道他肯定又喝了不少,忍不住埋怨道“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喝了么。”
“对不起。”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可能是因为金色眼眸在动物里更为常见,他这个眼神就像一只犯了错小动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白兰芝对他这种类似于撒娇语气完全没辙“怎么啦这几天你把我照顾得很好呀。”
她忘记了自己穿是没有束腰裙子,往前倾身,双肘放在他膝盖上“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裙子是真丝,吊带轻盈如鹅毛,一下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柔腻肌肤。
白兰芝愣了愣,刚要把吊带拉上去,一只修长手伸过来,先帮她拉好了,还拿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别着凉。”
他动作是如此体贴,她却郁闷不已对他来说,她是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白兰芝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系斗篷手,在他略微愕然目光中,用力把他推到了床上。
埃里克怔怔地看着她,一向理智而高速运转头脑竟空白了一下。
白兰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表情,不禁有些心疼,却坚定地抓住了他臂膀,那里肌肉已僵硬成了石块。
她泄气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这才回神,轻锁着眉“你在做什么。”
白兰芝扣住他下巴,棱角分明,一扣全是硬邦邦骨头,直白地说道“我想要你。”
话落,卧室里安静了几秒。
她紧紧地盯着他表情,手心已浸出热汗,脑中乱糟糟一片,闪过很多种他会给出回答,却没想到他会说“不行。”
“为什么”
她耳尖、脸颊涨得通红,眼圈也委屈地红了“你不说出一个理由,我不会同意。”
他轻揉着她发丝,像在安抚一个胡闹小孩子“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人。”
“我只知道你是我爱人。”她将脸蛋埋进他衣领里,语气闷闷地,“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会遇见这么爱我男人。”
“你也是我挚爱。”
“那为什么”
他揽着她腰,撑起身体,重新帮她整理好衣衫“所以,我不能玷污你。”
白兰芝怔了很长时间。
“你是我丈夫这怎么能算是玷污呢”她捧着他面颊,泄愤般咬了一下上面疤痕,“再说,我也想得到你”
他有些无奈“我身体也有残缺。”
白兰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红着脸镇定地说“没有啊。”
他耳根慢慢变红,神色却相当清醒正经“不是这里。”他垂眼,思索了一下,“我似乎跟你说过,我曾被沸油溅到过。”
“也包括身体吗”
“嗯。”他低低地说,“后背上都是。会吓到你。”
白兰芝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不管他长相和身体可怕到什么程度,她都不会被吓到呢
为了让他明白她心意,她已经妥协了那么多次,但他就像是聋了瞎了一样,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爱意,独断专行地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