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芝闷闷地回到休息大厅,想找埃里克算账,却没有看见他。回绝了几个过来搭讪的人,她接过一个侍者递来的红酒,咕咚喝了一大口。
不知是否心情不太愉悦的原因,这杯酒喝起来有点发酸。她皱着脸又喝了一口,确定是酒的问题,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仍是没有埃里克的身影。她正准备去找他,走了两步,脚步竟踉跄了一下。
她能连续转三十二个挥鞭转而不眩晕,怎么可能因为两口红酒就步伐踉跄除非,那酒有问题。
想到这点,她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后背渗出冷汗,用力掐着手心,扶着墙壁,尽量平稳地往前走。她努力地辨认着每一张擦肩而过的面庞,想要保持清醒,但很快连头脑都眩晕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奇怪的眩晕模糊了时间,也许只过去了几秒钟,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腰,克莱顿公爵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看上去很难受,要我带你去休息吗”
白兰芝又掐了一下手心“公爵殿下。”
“是我。你的未婚夫呢他可真不负责任,竟把如此柔弱的你丢下。”
舌头已有些麻痹,白兰芝一字一顿“我并不柔弱,殿下。”
克莱顿公爵轻笑两声,捏了捏她的脸颊“一杯红酒就醉成这样,还说不柔弱。小姑娘,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面前不用故作坚强”
是他让侍者送来的那杯红酒
白兰芝有些无语,不太懂克莱顿公爵到底在想些什么。把她逐出庄园后,又来这一套,他是真的认为见识过辽阔天空的金丝雀,还会眷恋笼中的生活不仅不眷恋,她还非常排斥他的触摸。就在他俯身下来,准备吻上她的双唇时,她使劲咬破舌尖,借着一瞬间清醒的劲头,一鼓作气把他推开。
克莱顿公爵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却毫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喝了迷药,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白兰芝,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地了解你。”他像一个纵容小孩子玩闹的长辈,掏出怀表,宠溺地说道,“你想逃走对么我给你十分钟,若是能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就放过你。”说着,他晃了晃金怀表,“开始计时了,宝贝。”
腥甜味溢满了口腔,清醒却只有短短几秒,很快,她的头脑又陷入了僵滞,只能凭着感觉慢慢往前走。
不一会儿,十分钟就过去了。她连走廊的拐角都没能走到。
克莱顿公爵摇着头笑了笑,收起怀表,朝白兰芝走去“还是我来抱你吧。过于坚强的姑娘,是无法得到垂怜的。这一点教母应该教过你。”
思维是生锈的钟表,在一个时间点来回挣扎。看着地板上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白兰芝屏住呼吸,拼命集中注意力,浑身上下却像陷入了又厚又软的棉花。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她本能地喊出一个名字“埃里克救我”
克莱顿公爵的笑意变淡“他不会来救你。来之前,我看见他正和一个芭蕾舞女相谈正欢。你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总有一天会分开的,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现在就和我回去。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埃里克”
克莱顿公爵恼怒地捏住她的下巴“够了欲擒故纵到此为止。跟我回去。”
药效彻底侵入大脑,白兰芝闭上眼睛,再没有力气挣扎。克莱顿公爵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炫耀战利品般,带着她朝休息大厅走去。
一道道惊讶的、暧昧的、探究的目光朝他们投来,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