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感觉我和荒木凉介会很友好”
他拍了拍桌子,引来身旁人的一瞥。
这是一间灯光呈现出橙黄色光晕的地下酒吧,客人都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太宰治的西装外套丢在高脚凳的靠背上。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茶色外套的红发男人,在他的抱怨声中淡定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专心致志地做一个情感垃圾桶。
“织田作有些过分吧,从开始就是我在说话。”太宰治说,支起了身体,咄咄逼人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你到底在听吗我说我讨厌荒木凉介,你都没有给出一点反应。”
织田作之助,港口黑手党底层人员,但却是能被太宰治称为友人的存在,真难以想象这样两个人的命运是如何发生交汇的,才会在下班之后聚集在这一间酒吧打发时间。
“因为我没有和对方说过话,所以没法对你说的话做出评价。”织田作老实道。
荒木凉介是首领的亲部,也是下一任港口黑手党的继承人,并不是织田作这样的人能够接触到的对象,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都不一定有机会。
毕竟荒木凉介身着西装出现的时候,身边一定会簇拥着各种部下,将他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织田作偶然见过对方一面,那个时候,他遥远地朝他投来视线,但只是一瞥就移开了目光,仿佛神在高台上蔑视凡人。
归根结底不是同个世界的存在。
而太宰治因为自己独特的异能力,很早就步入了港口黑手党的上层,所以才能像对待同龄人一样随意谈及荒木凉介的名字,恐怕整个港黑也只有他敢这么做。
太宰治长叹了一口气,重新趴了回去“我就知道织田作会这样说,简直是个老好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宰。”织田作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过他或许说的没错。”
“大人自以为是的话,实在是太讨人厌了。”太宰治嘲讽一笑,用手托起脸,手指敲了敲酒杯杯壁,“你忘了我和荒木凉介第一次是怎么见面的了么”
那不是一场愉快的会面。
他和他像两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空荡的大厅里,然后首领亲自来带走了荒木凉介,期间独处的两人没有交谈一句话。
哪怕太宰治一直都在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但他也没有对他的称得上冒犯的视线给出任何反应,就像神灵从来不会倾听人类的私语。
他也是这个时候,稍微的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随后,过了几个月,他们因为首领的病重而成为了临时的搭档,重新在大厅见面。
森鸥外将他推到身前,介绍道“这是太宰,太宰治。”
他看到荒木凉介愣了一下,仿佛太宰治这个名字唤起了他的什么记忆。
然后他才抬头看向他,第一次在眼底有了他的影子,用那种他们仿佛初次见面的惊异语气说“这样你就是太宰治啊你好,我是荒木凉介。”
太宰治回了一个仿佛真心的笑容,但在心底已经判定这个人出局了,敏感如他,发现他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符号、一个蝴蝶标本。
傲慢、功利、冷漠而不自知的综合体。
“你不觉得主观意愿太浓厚了吗”织田作思考后,说道,“说不定他是真的不记得你们见过面了。”
太宰治闻言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道“织田作难道我长着一张很容易被人忘记的脸吗”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