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念一方面觉得有些难受,另一方面,江屿这般护短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啊。
他真的很看重他的伙伴们。
王老师有些为难,虽然他是小组的指导老师,但是小组日常活动的组织,都是靠同学们自觉参与,如果温栾不肯遵守规则参加讨论,作为组长,江屿有权力将他除名。
“那如果实在合不来的话,就算了吧。”王老师颇为惋惜地说“温栾同学他情况比较特殊,也许不太适合我们小组。”
“我从来没觉得他特殊,既然进来了,就和普通同学一样,都要守规矩。”江屿说“如果他觉得自己情况特殊,我应该给他更多特权,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错了,他不是这样的”
说这话的人是长桌尽头一直闷不吭声的丁宁。
温念念和季驰同时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手撑在桌上,对江屿重复道“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江屿平静地说“至少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你、你不了解他。”
“我不需要,也没兴趣了解。”
江屿收拾好了桌上的草稿纸和复习资料,装进书包准备离开。
丁宁拦住了他的路“那么,我可不可以恳请你,了解一下。”
季驰和温念念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从来人畜无害的丁宁同学,竟然会反驳江屿,态度还这么刚。
她情绪很激动,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一字一顿地说“他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被当成普通人对待,请你不要仅凭表面印象,就随便定义一个人。”
丁宁说这句话的眼神,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眼瞅着这场外部矛盾就要升级为组员之间的内部矛盾了,季驰连忙出言缓解道“江屿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屿很坚决地说“我没有时间和耐心去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有误会,但我没有偏见。刚刚他的表现的确充满挑衅,这是我的认知,我不会为这个认知道歉,因为该道歉的人,是他。”
温念念知道,江屿这一番话,合情合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内心自成一套冷静的体系,很少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丁宁认真听完他的话,然后回击道“这个世界的运转或许可以用物理或者数学公式来解释,但是人与人的相处,本来就不可以用绝对的数值来衡量,如果温念念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也这样毫不犹豫把她赶走吗”
她提到温念念,江屿蓦然失语了。
扪心自问,做不到。
如果是她的话,江屿做不到这不能冷酷无情。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体谅和理解的,朋友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温念念扶了扶额,觉得有点小尴尬,干嘛忽然cue她啊,cue季驰不行吗。
不过,江屿似乎的确动容了。
良久,他说道“温栾必须向季驰道歉。”
季驰连连摆手“不用道歉,都是小事”
江屿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他立刻识相地闭嘴了。
傍晚,温栾缓慢地走在教学楼至校门间的林荫路旁。
身边的操场,有男孩们打球的吆喝声,也有女孩们呐喊加油的声音。
夕阳的照耀下,一道道灵活跳动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正如许多小男孩一样,篮球曾是他最热爱的运动项目,现在,他几乎没有勇气朝着操场多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