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远的。”有小娘子讪讪地笑了笑,大家都是家里娇养的小娘子,很不愿意离开父母家族。
魏令仪心中偷笑,其实从汝阴到武威只需坐马车,若用上良马,脚程快的话,只需一个月就够了。
她们当初是绕了远路先去了吴郡外祖母家接了三舅舅,走了一段水路,路上又逢数十年难遇的暴雨,靠停汴梁歇了半个多月才继续赶路的。
“西北爱食面食,倒是少吃米饭,我还记得那儿风沙大,吹多了脸疼,每天都是大太阳。”
魏令仪看起来是真的在分享她去武威时的感受。
其实富贵人家不会有吃食上的烦恼又不是买不到,风沙烈日更不用说了,后宅的妇人们,出门坐马车,行走时带帷帽,就像她姨母,在武威带了许多年,依旧有一副极美丽的容貌,肤白娇丽。
这些魏令仪自然是默默吞在了肚子里。
这些话听在这些小娘子耳朵里可不得了,大家都是爱美的,最怕风吹日晒了。
魏令仪绞尽脑汁地想武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其实她很喜欢那儿,她喜欢的人和物还有地方在她心里都是千好万好的。
“那儿还靠近外族,路上街上有许多异色眸子,身材粗壮,说着叽里咕噜听不懂话说完外族人。”魏令仪小声说。
大家都理解成了那儿人员混杂,有些危险。
但西北边疆其实现在很安全了,有姨夫这员大将坐镇,哪里会有人敢入侵,街道上的异族人都受够了战争的残酷,没有人比他们更盼望和平了。
两国邦交,贸易往来,街上有许多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料装饰小玩意儿,琳琅满目,眼睛都看不过来。
那儿还有大草原,有骏马猎鹰,逍遥广阔的天地
听了魏令仪的话,众位小娘子“”
魏令仪素日形象做得好,众人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
一开始起话头的小娘子咳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说道“元大郎君很好,但翁家郎君也不差啊”
“对,对,对,翁大郎君今年游春会上作的那首诗很惊艳呢”
小娘子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翁文熙身上,大家虽然有些遗憾,但在场的郎君们很多,还是有不少优秀郎君的。
魏令仪悄摸地坐回窗下,手臂搭在窗台上,小脑袋枕着,颇为惆怅地叹了一声,她真是太坏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变坏了,她是个坏坏的小娘子了
院中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魏令仪目光移过去。
原来是元嘉树拔得了投壶头名。
魏令仪下意识地抿唇笑,惆怅中带着喜悦,嘴里嘟囔着“元宝哥哥这不是在欺负人嘛”
生辰宴第二日便有不少客人告辞回家了,魏令仪从大门往回走,刚拐进二门,眼前蓦地闪过一道黑影,魏令仪吓了一条,紧紧地扶住了侍女的手。
魏令仪以为是那个莽撞地侍仆,皱起眉,刚想让他稳重些,就看清了来人。
来人正是元嘉树。
魏令仪做了亏心事,当然心虚。
元嘉树又穿了一身黑色锦袍,添了冷酷,魏令仪紧张地攥紧拳头,吞咽了一下喉咙,她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脖。
魏令仪的侍女贴身服侍她,元家郎君来的这段日子,自家娘子的变化她都看在了眼里,犹豫了片刻,看他们两人有话说,悄声退了几步,正好可以给他们把风。
“小月亮,你昨日都说了些什么,嗯”元嘉树率先开口,让她无法逃避。
魏令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