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 说短也不短, 但因为相隔两千多公里,所以这三个月有一大半都耗费在赶路中,途中不耽搁, 满打满算在吴郡最多也只能逗留十日。
所以行李一收拾好, 元琛就带着翁季浓和小元宝从武威出发了,他们先要坐马车去长安,在长安换水路乘船去吴郡。
到了长安又逗留了半日, 和翁维溱一家一起用了午膳, 也留出空隙让侍卫们将行李搬上船去。
到了一月十日下午申时初刻才正式登船。
元琛和翁季浓原先还担心小元宝会晕船,谁知他上了船后兴奋得不得了。
小元宝是第一次看见江河和巨船, 被元琛抱上船后,撒开脚丫子在甲板上奔跑,生龙活虎, 半点儿毛病都没有。
玩累了他就坐在石枫肩上, 一边好奇地看着江岸两边不断倒退的景色,一边听石枫讲故事。
石枫早前走南闯北, 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 说话又直白浅显, 小元宝能听得半懂, 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咿咿呀呀地附和两声。
翁季浓和元琛乐得清闲。
日落西沉, 天际红霞眼里, 水波翻涌闪着银光。
翁季浓坐在窗前, 双臂搁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深吸一口气,期待了许久的事情,猛地成真了,总有些不敢相信。
元琛从后过来,贴着她的背坐下,把她圈入怀里。
翁季浓转头撸起袖子递到元琛唇边,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咬咬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莫名有些傻气,元琛笑了下,她手臂细腻白嫩,舍不得用力,只轻轻用牙齿磨了两下。
一点点的痛觉,更多的是痒痒的,翁季浓笑嘻嘻地收回手。
“好想眼睛一闭一睁,瞬间就回到吴郡啊”翁季浓侧身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急切。
屋内没人,两人黏糊糊地坐在一起,元琛低头勾着她的唇吻了吻,紧贴的唇缝中含含糊糊地冒出两个字“别急。”
窗外冷风呼啸,窗内热情缠绵。
回廊木板上脚步错乱,是侍仆们在收拾行李。
忽然发出一声重响,似乎是哪个小侍女没注意摔了东西,随之而来的是秋梨的轻斥声。
翁季浓蓦地睁开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一边摇着头,一边伸手握住元琛的手腕往外,面色嫣红,呼吸急促。
元琛顿了顿,顺着她收回手,虚握掌心,仿佛还可以感受到细腻绵软的触感。
可惜了,场合不对。
元琛目光幽幽,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吐出一口浊气,抬高手臂,将窗户合上,把被他压在身下的翁季浓抱坐到自己身上。
元琛垂眸,看她红肿的唇瓣,手指微动,忍不住抚上来,指腹摩挲慢慢擦干她唇瓣上的水光。
翁季浓眼尾染着红晕,软声问“外面怎么了”
“没事,估计什么东西没拿稳。”元琛说。
说完外头又传来“噔噔噔”的声音,由远及近。
翁季浓小手撑着他心口,直起腰,挪下去坐在他身边“小元宝过来了。”
元琛默了默,这小崽子其实有些粘人。
门外小元宝奶声奶气地问“耶耶在么阿娘”
翁季浓戳戳元琛的手臂。
元琛磨磨牙齿,起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低头看着小元宝灿烂的笑容。
“玩好了”元琛拎了一下袍子,蹲下来。
小元宝摇摇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