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让他骗得好处的了。
次日翁季浓用完早膳,便打算去章府找奚少君。
因着离得不远,地上又结了厚厚的冰,她便坐着小轿去了。
翁季浓是章府的常客,门房的婆子也不用通传直接带着她去了内院。
此时奚少君正坐在院子做着针线活儿,章小郎君在一旁背书。
见翁季浓过来了,小侍女忙积极地给她搬了杌凳。
翁季浓坐到奚少君身旁,看她手里绣着的小肚兜“真好看。”
奚少君笑着说“等以后你有孩子了,我也给你绣。”
翁季浓连连点头,她最烦做针线活儿了。
章小郎君过来朝她行礼“见过姨母。”
章小郎君刚刚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指着小肚兜给翁季浓讲着“这是阿娘给弟弟绣的,上面绣的是莲花。”
“哎呀阿毓怎么知道的弟弟的呢万一是个妹妹,你叫她弟弟,她要生气不理你的。”翁季浓学着他奶声奶气地说。
章小郎明显被她问住了,白嫩的面皮慢慢泛红,挠挠头,似乎有些着急。
“阿浓你莫要逗他了。”奚少君嗔道。
翁季浓吐了吐舌头,笑着搂过章小郎的小肩膀说道“姨母同你说笑呢阿毓这么乖,不管弟弟妹妹都会喜欢你,来告诉姨母,今日背到哪一篇啦”
章小郎君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说“阿毓背得慢,今日才背到里仁。”
“不慢了呀,阿毓真棒”翁季浓软声说道,她这么大的时候才会背论语的开篇,取下腰间的佩囊,解开系带从里头拿了一颗酥糖放到他小小的手心里。
章小郎君乖巧地道谢,然后跑到一旁,捏着酥糖慢慢地吃。
翁季浓给了他一颗,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白嫩的面颊鼓起一个小包。
奚少君瞧她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笑弯了眼睛。
翁季浓知道她不喜欢吃甜的,把佩囊收好重新挂回腰间。
看着院子里都是她的贴身侍女,小声和她谈了元琛昨日说起的事。
奚少君听完心中十分感谢她“若能去鄯善住一段日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现在这个身子待在武威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万般防备也难免会视察的时候。
不过翁季浓还有些担心,鄯善靠近沙漠,风沙更大,若她去了那儿不适应怎么办。
奚少君捏着绢帕掩住唇畔牵起的笑意“阿浓忘了我就是西北人了,我在这块土地上住了十多年了。怎么会不习惯”
翁季浓拍拍自己的额头“我傻了。”
奚少君笑过之后,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多谢你,阿浓。”
有一个时常怀念着自己的朋友是她的幸事。
夜晚
元琛坐在软塌上歪靠着凭几,一本正经地看着邸报。
不远处时不时刺来一道炙热的目光。
翁季浓咬咬唇,挥手示意侍女们都下去,踮着脚慢慢挪到他身边。
元琛听说她今日去了章府,心中有了数,装作疑惑地看着她。
翁季浓讨好地笑了笑,脱了鞋,移到她身后,小手垂着他的肩膀“哥哥处理了一整天的军务政事,累了吧我帮哥哥垂一垂。”
她的小拳头轻飘飘的,跟挠痒痒似的。
元琛放下邸报,微抬了下颚“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
“哥哥,去鄯善的人选定了吗是章将军吗”翁季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