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捏了捏挂在他腰封上的佩囊,就这玩意儿两千两
翁季浓小手轻轻拍开的手掌,又理了理佩囊下的穗子“不要捏啊,小心捏坏了,里头的护身符可是要保哥哥平安顺遂的,阿奚说卧佛寺的符是最灵的。”
神神叨叨的迷信样儿,偏偏是为的他。
元琛看着翁季浓认真的小脸,那些训斥责备的话哪里还能说得出口,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哥要好好戴着呀”
元琛素来不喜挂这些佩囊玉环之类的,认为过于繁琐,翁季浓怕他回去后偷偷取下来,特意又说了一句。
元琛弯弯唇角,点了点头。
翁季浓满意了,这才开始说她给卧佛寺的大佛捐钱重塑金身的事儿。
翁季浓扬起软白的小下巴,眉梢微挑“不过哥哥可不要说我傻”
那得意,等着夸奖的娇矜模样惹得元琛心中一热。
“卧佛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在西北又有些名声,到时候往外一传,谁不知哥哥有颗慈悲贤德的心。”翁季浓道。
前不久元琛告诉她,武威郡郡守的调令已经到了,其将调升长安任吏部侍郎,圣人也果真如元琛所说没有意向再指派新的郡守过来。
打算将武威交给元琛,任令过几日就会下来。
这样一来,元琛的威望也能从军中渗透到百姓之中,有个好名声往后行事也顺畅些。
元琛坐着抱拳拱手,俯身弯腰“夫人真乃某之贤助。”
翁季浓被他夸得眯眼直乐,笑嘻嘻的靠到他的胸口“我可聪明着呢”
花钱买名声,这可是世族们最长做的事。
她虽是头一次做,但也很顺手呢
元琛心中喟叹,娶到她,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眼神慢慢变得炙热浓烈。
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翁季浓心跳加快,面色酡红,满脸娇羞。
半响元琛松开翁季浓,轻咳一声,掀了窗帘透透冷风,缓解身上的燥热。
翁季浓红着脸,悄悄从马车车壁的内匣中翻出一把小镜子,便是车内烛光昏暗,翁季浓也能看到自己唇畔红润润的,比起那上等口脂的颜色还要艳丽三分。
元琛平白惹了自己一身火,不敢折腾,老实下来,坐在翁季浓对面,只拉着她的手说话。
车上有女眷,车夫为求稳妥,驾车驾得慢,戌时才到了草原。
翁季浓邀奚少君和章裕远到自己家用晚膳。
这会儿厨房已经关门,伙夫散了班,没有晚膳可领了。
奚少君那儿只有给章小郎做糕点吃食用的食材没有旁的。
让伙夫重新开火又不是奚少君夫妇俩的性。
所以听到翁季浓的邀请,奚少君笑着谢过之后便应下来了。
席上,相谈甚欢。
元琛和章裕远还喝了几杯。
不过顾及着天色已深,明日还要练兵,用晚膳后章裕远就带着奚少君告辞了。
香柳在前头提着灯,奚少君扶着章裕远慢慢走在后面。
随军家眷们的帐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草原上,灯火微渺,夜晚冷风一吹。
奚少君打了个寒颤。
章裕远手臂被她扶着自然也感觉到了,脑中闪过元琛帮他夫人拿披风的样子。
“你冷不冷”
奚少君微愣,摇摇头“不冷的,郎君方才饮了酒,仔细吹了风,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