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到了海边。
是和往常无异的、没什么特殊之处的海。
既没有日出日落时的漂亮色彩,也没有暴雨时的波纹与风浪,甚至因为这一头是没有渔船的连那些漂浮在海上的、零散的点缀都看不见。
原本应该是看腻了。
但是
特里休抬头看向多娜泰拉。
母亲看着海,明明应该看见与平时同样的风景,可特里休却觉得,她眼睛里有与以往不同的颜色。
她又看向男人。
他两手揣在裤兜里,形状独特的眼中映出与母亲看见的一般无二的海。
但他看上去又不如母亲那样平静他皱着眉,像在看海,又像在看别的什么但至少,那并不是不愉快。
特里休终于看向了海。
她对海没有什么特别的向往或记忆。
但是为什么呢。
她想。
这种好像曾经有过的安心与暖意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出更多了。
但至少
至少,就算讨厌这个人
毕竟比任何名花更珍贵,比任何语言都让人心情平静的
就是眼前的海。